相比较于老奴,崇祯皇帝心里很清楚,皇太极的威胁更大,这个狼子野心的家伙,那可谓是给建虏夯筑了牢固的根基。
要是不把皇太极解决掉,通过他后续所做之事,整合建州满汉之见,逐步创设汉军八旗,那对大明的威胁就更大了。
“皇上啊,您不能这样坐视不管啊,英国公张维贤,借国朝动荡之际,于京营大兴党同伐异之事,此事您要管管啊!”
“皇上啊,张维贤这老贼,真不是个好东西啊,眼下京营这边,都快乱成一锅粥了……”
本思索后续该如何部署的崇祯皇帝,突然间被一阵吵闹声打断,这叫他眉头紧蹙起来,冷厉的眼神,看向军机处正堂外。
回归本位的王承恩,此刻匆匆走上前,恭敬的拱手道:“皇爷,成国公朱纯臣,领着一帮在京营任职的勋戚,来军机处这边,控诉英国公于京营所为。”
“来的还真是时候啊。”
崇祯皇帝双眼微眯,缓缓站起身来,见孙承宗他们停下手中军务,便说道:“你们继续处理军机要务,朕出去看看。”
“臣等遵旨。”
在孙承宗等人的答复下,崇祯皇帝垂手向前走去,心思却活泛起来,大明治下有那么一帮与国同休的勋戚。
自土木堡之变后,随大明战神出战的勋戚群体,蒙受重创,这使得大明文官群体,逐步卸掉大明勋戚的权柄,在朝势力日益衰败。
在这些勋戚之中,有与国殉难的,也有跪地乞活的,像英国公一脉,虽说张维贤是老狐狸,但他孙子张世泽,却死战被杀。
黔国公沐天波,直到最后一刻都效忠大明!
尽管在这些勋戚中,有着这样、那样的毛病,但有些是真头铁大明,但有些却辜负了‘与国同休’之意。
这其中就包括成国公朱纯臣!
“止!!!”
随着崇祯皇帝走出正堂,值守军机处驻所的大汉将军,一个个朗声喝道,这叫原本激动的一众勋戚,都变得安静下来。
“还真是够热闹的啊。”
崇祯皇帝缓步向前走着,看着人群前的朱纯臣,说道:“朕怎么说,这右眼皮横跳,原来是有人想逼宫啊?”
在大明文官群体身上,屡用不爽的逼宫之言,用在大明勋戚身上,那也是威力极大的存在。
“臣等万没有此等想法啊!”
被吓一跳的朱纯臣等人,忙跪倒在了地上,一个个默契的说道。
“没有?”
崇祯皇帝走到朱纯臣跟前,居高临下的说道:“那成国公,你来跟朕解释一下,当前正值国朝动荡之际,你串联这么多勋戚,来军机处这边,是何意呢?”
“陛下,这并非臣串联的啊!”
朱纯臣面露惶恐,声泪俱下道:“臣是大明的忠臣啊,臣就是气不愤,那英国公假借陛下之意,笼络亲近他的勋戚,在五军营、神枢营、神机营大搞党同伐异之事。
还说什么,臣等皆是我大明蛀虫,在京营任职,却不干人事,臣等可都是大明勋戚,又怎会做出这等事情呢?!”
听着朱纯臣所讲,崇祯皇帝的心中生出感慨,张维贤这老狐狸,看来动静闹得不小啊,这‘一门两国公’的空头支票,看起来是非常诱人啊!
第三十二章机会,这不就来了?
“英国公本就是奉旨办差,何来党同伐异之说?”
崇祯皇帝收敛心神,看着控诉张维贤于京营行‘跋扈’之举的朱纯臣,冷喝道:“建虏都打进喜峰口了,若到时朕要谴京营出战,你们都敢率部迎战吗!?”
“陛下,京营乃拱卫神京的精锐啊!”
面对崇祯皇帝的质问,朱纯臣跪地拱手道:“确保神京安危,保障天子安危,才是我京营要之事。
若真需迎战建虏大军,也应是各路勤王大军所做之事。”
“陛下,成国公所言极是!”
“陛下,您的安危,那才是我国朝第一要事!”
跪在朱纯臣身后的一众勋戚,那一个个神情激动,一副忠君为国的神态,说的崇祯皇帝都有些感动了。
“原来是这样啊。”
崇祯皇帝面露笑意,看着朱纯臣他们,说道:“照诸位卿家所言,那朕就像缩头乌龟一般,龟缩在神京便是了?
甚至可以到城墙头上,去看来犯的建虏大军,肆意的杀害我大明子民,然后朕拍手叫好,来一句杀得好!?”
“这……”
朱纯臣他们闻言,为之一愣,旋即心里咯噔起来,一个个低下脑袋,根本就不敢接崇祯皇帝所讲之言。
“好啊!好啊!!”
崇祯皇帝脸上的笑意全无,看向朱纯臣厉声喝道:“这就是我大明的勋戚?这就是我大明的京营?
建虏都打到家门口了,都拿刀指在朕鼻子上了,你们能讲出这样的话,真真是太好了啊!”
“臣等有罪!”
面对喜怒无常的崇祯皇帝,朱纯臣他们身如筛糠,一个个慌忙行拜礼,请罪道。
先前他们聚在一起,想向崇祯皇帝声讨张维贤所为,就是考虑到当前局势,天子不会叫京城乱起来,所以才打着这样的主意。
毕竟他们都在京营任职,倘若京营乱起来的话,那京城跟着就会乱,到时朝廷如何安稳局势?
可谁料想到,崇祯皇帝根本就没理会这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