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卿做为主读卷官,进呈时喜上眉梢,“臣以为贡生李伯奇之卷字迹隽秀,文章工整,立意深远,其余人等不能比。”
皇帝表情淡淡,点头不语。
之后他一人在御书房将十本一一御览,朱笔犹豫许久,还是圈点了李伯奇一甲状元之名。
只是回了后宫,他的心思一直不利索,连西门月的曲子也不想听了,躺在安泰堂的御榻上,手指一搭没一搭地点着手背。
这时皇贵妃的书信到了,同时而来的还有盖有王太妃宝印的一封信件。
他首先打开了王太妃的信,迅速看过一遍,脸上竟浮出些许薄怒之意。
原来王太妃在上头说在积香寺清修很是清静自在,还想多待些许时日。
这老太太,哪一回不是住个一月半载就回宫,偏偏这回拧着宁儿不回来了?莫非真要看他宠幸了别人才放宁儿回宫么?他爱谁疼谁自有分寸,她来掺和个什么劲儿?难道她就这么不待见宁儿?保不齐这会儿宁儿正在受她的气!
东聿衡顿时怒了,起了身大喊一声:“来人!”
☆、110
隔日黄昏,王太妃还想着皇帝的回信应该快到了,不消片刻就有人在外求见,谁知不是回信,却是皇帝御驾已到了山下,明日将上山接来太妃。
王太妃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沈宁几乎同一时刻得知消息,先是大大愣了一愣,而后眉开眼笑,拉着琉璃转了一圈,心中大笑许久。
夜里,她躺在厢房几乎兴奋得睡不着觉。那家伙,得知太妃还想将她留在山上,居然这么冲动地就到了这儿来接她们,是不是表明他想她想得不得了了?
“嘿嘿嘿……”
她缩在被窝里嘿嘿傻笑。
明天一定要给他一个大大的吻表扬一下。
她正偷乐不能自拔,厢房的门突地吱哑一声开了,她回过神来皱了皱眉,琉璃才刚走,还有谁敢这么悄无声息地开她的门?
她自被中钻出头来,屋里留了一盏小油灯,她毫不费尽地看清了来人,却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她没眼花么?
他居然……偷溜上山!沈宁眨了眨眼,再使劲眨了眨眼。
一袭黑袍的皇帝凝视她的呆傻模样唇角上扬,大步上前捏着她的下巴就狠狠吻了下去。
熟悉的香气与气息让她立刻回过神来,轻喟一声,双手环抱着他的颈热情地回吻。
一吻即罢,二人都有些气喘吁吁,沈宁跪坐在床上,还似有些呆呆傻傻地攀着他仰头,软软问道:“你怎么来了?”
东聿衡凝视着她,声音略带沙哑,“朕也来赏花。”
“赏花?”
“嗯,”
东聿衡笑着退了一步,拿起方才他扔到床上的包裹,“快,把这个换上。”
沈宁打开一看,居然也是一套黑衣裳。看样子是有备而来啊,沈宁不能再喜欢,动作迅速地脱了寝衣,只着肚兜的模样让东聿衡不由捏了一把。沈宁娇嗔抗议,东聿衡轻笑出声,帮她将衣裳拢好,穿戴整齐。
“走,走。”
沈宁一面套上短靴,一面迫不及待地叫唤。
“野丫头。”
东聿衡宠溺地摇摇头,恐怕西门月都没她这小孩儿心性。
两人出了门,徐翰早已候在外头,东聿衡清清嗓子交待道:“不能让太妃得知此事,明白么?”
徐翰苦着脸领命,“奴才遵旨。”
帝妃相视一笑,而后东聿衡带着沈宁从支开了守卫的偏僻角落翻墙而出,早有万福牵着两匹黑色骏马等候。皇帝将沈宁抱起侧坐马上,继而俐落地一蹬马蹬骑了上去,沈宁的双手自发环上了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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