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清晏抬眸看他,“她背上的符咒暂不可擦去。”
已听儿子说过卫清晏替他‘医治’的过程,虽觉得难以置信,但妻子确实是睡得安然,小儿子在他面前蹦跶许久依旧鲜活。
龚明诚不得不打破以往认知,宫中御医都看不好的病症,这位姑娘的法子可行。
至少眼前是好的,他忙应道,“不擦,不擦。”
只要妻子不再痛,便是再荒诞怪异的事,他也得信。
可很快又听得常姑娘道,“这血符只可保他们七日内无恙。”
这是引渡人与鬼怨的契约。
她接下这怨念,它给她七日。
七日后,若她解不开龚长英的怨念,便等同于单方面毁约……
卫清晏言简意赅地将龚长英死后成鬼怨,鬼怨滞留龚府,祸及龚府这些年不太平。
以及七日内必须解怨一事告知了龚家三人。
期间她隐去了自己已同鬼怨达成约定之事,化念解魔对于常人来说过于匪夷所思,她上赶着,只会让事情愈加艰难。
龚家父子三人心下轰鸣,似听天书般,每句都听得懂,合在一起却又理解不了。
父亲(祖父)明明是含笑而终,死后怎么会有怨气?
他那样正直,慈爱晚辈的一个人,怎么会因着自己的怨念,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家人?
龚家父子三人脸色或青,或白,都是极为难看。
时煜是第二次听这鬼怨之事,心下依旧觉得震骇,但更关心的却是,“若这怨未解,会如何?”
卫清晏眸光沉沉地看向龚明诚,“龚家继续被怨力所祸,直至家破人亡,无一人存活。”
时煜依旧盯着她。
那你会如何?
卫清晏半阖了眸,她亦会……死!
龚明诚脸上彻底没了血色,一股寒意从脚下窜到了天灵盖。
他并非顽固不化的迂腐人。
在府中接连生几件大事,妻子同他念叨着,是不是招了邪祟,他不顾同僚异样目光,请了道士和和尚上门。
可该病的依旧病着,该不顺的依旧不顺。
他颤声道,“姑娘可知我父亲究竟有何怨念?”
要这样祸害自己的子孙。
“你过来。”
卫清晏乏力得很,索性靠着时煜。
家破人亡四个字如同惊雷劈在龚明诚心上,劈的他神魂俱裂。
不论是常姑娘替妻儿争取了七日的安宁,还是因着她是容王带来的,龚明诚都愿意宁可信其有。
他腿脚软的站到了卫清晏面前。
龚峻看出卫清晏虚弱的样子,在弟弟扶着父亲时,他眼明心亮地给父亲搬了个凳子,又转身倒了一杯参茶双手递给卫清晏。
母亲时常犯病,吃不下饭,屋里便时刻为她温着参汤。
他亦被鬼怨一时惊的大脑空白,如今才反应过来,这位替母亲和弟弟医治的姑娘,看着也不太好,他歉意道,“怠慢了。”
卫清晏看了眼比自己还大一岁的外甥,接过那杯参茶,饮尽。
随后在龚明诚的眉心描画着……
片刻后,龚明诚满脸惊骇地从凳子上站起,盯盯地看着卫清晏。
许久,才语无伦次道,“这,这,这是我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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