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钰自己知道前辈是住在他灵海中的,可旁人却是不知,一时间脸上便微微烧,但好歹镇定着,正正经经地从掌柜的手里接过房间的钥匙。
他此时不好意思,却是丝毫没意识到方才在街上走着时,他与苏堪劫手执着手的模样,落在旁人眼里有多亲密。
厅中太闹,苏钰便要了一间三楼的上房。
跟在伙计身后到他们要的房前,进了屋,关上门,这才终于与外界的喧闹隔绝开来,苏钰终于松了一口气。
桌子上放着沏好的茶水,他拿过一个杯子倒上一杯,看向苏堪劫:“前辈可要喝茶?”
清澈的眸子里浅浅地倒映出苏堪劫的身影,苏堪劫心头的燥意平息了些,不知为何,心中突然一软。
他走近一步,将苏钰手里的水杯接过来放在一旁,他看向苏钰,声音有些哑:“钰儿,我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 啧啧啧!作者君说着,又拿出了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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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苏钰闻言心中猛地一沉,他担忧地看向苏堪劫:“前辈怎么了?哪里难受?”
见那双清澈的眸子里露出明显的担忧与焦急,苏堪劫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一直萦绕心头的不适燥意也降了些。
以往他从不会将自己的感受讲与旁人听,喜怒尚且不形于色,更不必说累、痛、难受这些说出来便是示弱的话了。
只是方才也不知怎么了,见到苏钰,便想告诉他。
只是想说与苏钰听便说了,他却从未想过要让苏钰担心。
此时他的心思都在苏钰身上,心头的不适感已经消散了许多。
苏堪劫摇摇头,嘴角勾出一抹笑意:“许是方才街上太过喧闹,心中便有些不适,现在已经好多了。”
苏钰闻言却并未放下心来。
他亦不是喜闹的性子,方才在街上走了那么久尚且未感到难受,前辈修为比他高,又岂会因这点小事就难受。
见苏钰眉心还蹙着,苏堪劫抬手将他眉峰抚平,神色认真:“钰儿若是多笑一笑,我就不难受了。”
苏钰闻言愣了一瞬,心中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扫了扫,脸色绷了绷,他道:“前辈说笑了。”
表面上虽看不出什么,但他心中思绪却是早就因苏堪劫这句话乱了乱,方才的担忧被这么一打断,他此刻也只好暂时放下。
见他眉峰舒展开了,苏堪劫放下心。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苏堪劫有些烦躁,眼底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杀意。他蹙了蹙眉,望着苏钰的背影,又将那一丝杀意压下。
苏钰走过去将门打开,见到屋外之人,他有些惊讶:“沈公子?”
“苏公子。”
门外正是沈忱,他对着苏钰笑了笑,“方才在街上便看到了你与伏前辈,这才找过来,许久不见,苏公子近来可好?”
苏钰打开门让沈忱进来:“一切都好,沈公子呢?”
沈忱走进门:“那自是不必提,我在越洲不知有多快活……”
见到屋内的苏堪劫,沈忱的话一顿。
往日在灵韵楼时,他去找苏钰鲜少会见到苏堪劫,因而他本以为现在亦是苏钰一个人在,这才找过来,谁料进门便见到苏堪劫坐在屋内,眸色沉沉。
沈忱心中猛地跳了跳,立马强装镇定与苏堪劫打招呼:“伏前辈……”
苏堪劫冷淡地点了点头。
苏钰为沈忱倒了一杯茶:“沈公子请坐。”
沈忱轻声咳了咳,在离苏堪劫最远的凳子上坐下。
苏钰在苏堪劫身边坐下,问沈忱道:“沈公子当初不是说要在越洲多住一段日子吗?为何这么早便来长风了?”
说起这个,沈忱便叹了叹气,也顾不得战战兢兢了,抱怨道:“苏公子有所不知,临渊派收徒大会向来是长风城的盛事,再加之日子与观星节挨得近,每年到这时候城中人流就会急剧增加,为了方便管理,临渊派会适时限制城中人员进入,若是来迟了,只怕连城都进不了。”
苏钰倒还是第一次听说这回事,不由有些庆幸他早些过来了。
他与沈忱都是世家子弟,到底对门派这边的情况了解不多。
临渊派在他们眼里便只是“第一仙宗”
罢了,但在诸多散修以及小门派的弟子眼里,几乎是平步青云的唯一选择。
临渊派每年都有收徒大会,这在众多门派中实属罕见,多数门派往往隔上好几年才会大规模地收一次弟子,但即便如此,每年来参加临渊派收徒大会的人依旧源源不断,且逐年增加之势。
再加上长风城的观星节向来是修真界的盛事,又传闻观星节之日的异象是临渊派祖师化神所致,每年前来观摩感悟的修士不知多少。
在这两大盛事的加持下,也无怪城中之人多到临渊派不得不限制人员入城。
沈忱来找苏钰也是有事要问,若是苏堪劫不在,他或许还会痛苏钰多聊聊天,只是如今苏堪劫在旁边坐着,气势太强,他实在有些坐不住,当下也顾不得礼不礼貌了,悄声问苏钰道:“苏公子,那日我走后,南九卿可还留在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