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吧,这么久以来,为兄可算是活动活动了身子,不然……都差点儿忘了怎么杀人了。”
甘宁哈哈大笑。
……
次日,黄月英也开始和自己的班子们商议如何处理这事。
“过远了些……”
次加入草台班子会议的张仲景摇了摇头。
他行医数十载,深知庶民艰辛,更别说,要与一整个势力集团对着干了。
庞山民也赞同点头,“不过,却是能昭告天下,从道义上讨伐一番。”
“木却不这般认为。”
李木开了口,“此次张大牛、周六,皆受伤,须得讨回一个公道,如今既知背后主使者……”
李木的话,让黄月英欣喜,“继续。”
李木叹口气,直起身子,侧了侧,而后四肢伏地,对黄月英行了大礼,“木虽未读过什么书,但知晓在庄上的这几个月,是木活了二十多年来最舒心的日子。”
“没有人瞧不起木。”
“女君还曾与木说过,木,是一个人,而非只会做工的机器。”
“在权力面前,木与作坊内其他工人一般,皆为弱者。”
“但……弱者便可任人欺凌吗?那些个高高在上的郎君们,满口的仁义道德,那对木这般的弱者,为何还不如女君呢?”
李木的一番话,张仲景沉默,微叹一口气。
庞山民也默,不再言语。
“大牛也好,周六也好,与木一般,皆为弱者,此次,若非女君与将军救援及时……后果不堪设想,便是……凭白毁了两户人家呀!”
李木继续道,他原本也是有家人的,很清楚失去家人的痛苦。
“李君说得不错。”
黄寅赞同,“此次,东吴那边既然给庄子上造成了损失,差点儿害人性命,便需得讨回公道,再说了,阿楚的楚安君是天子亲封,江东此番做法,是不敬天子吗?”
听了黄寅的话,黄月英更觉得未来有希望了。
李木的思考,让她看到了弱者对这乱世的愤恨,她欣喜于李木的成长。
黄寅的话,却是从大义与法理角度出。
简而言之,师出有名。
当然,也不能说张仲景和庞山民错了,而是他们更懂得如何与现实妥协。
“李君与叔虎兄长说得对,”
黄月英笑着,“当然,神医与山民兄长说的也对。”
“江东距离我沔阳的确太远,大义与法理上,他们站不住脚,我既为天子亲封楚安君,如何能容得一个地方世家欺凌?”
“更遑论他们直接给张大牛与周六带来了身体上的伤害。”
“是以,必然要告知天下,江东势力的小人行径,此为其一。”
“其二,上表天子,讲述缘由,请天子申饬吴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