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烨整个人宛如被冰水泼下,浇筑在原地。
"
察觉到,我因为你活着的消息而感到愉快的那一刻,我就已经释然了。”
“之前的事我不想追究,也没有力气再去回忆。”
"
只是,我不想再过被人无微不至庇佑起来的日子了,一分一秒都不愿再忍受。"
随着裴沁音一句句话说出,祁烨感觉到自己胸腔中跳动的那颗心,逐渐空洞、风干、找不到依托。
他看着眼前之人,像是要把她的每个细节烙印在眼底,同时也察觉到,裴沁音脸上是真的只剩一片平静。
无爱亦无恨。
的确,现在的裴沁音,已经不需要他了。
良久,祁烨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响起,"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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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的笔录需要裴沁音配合去一趟警局,坐车离开时,裴沁音抬眼,现祁烨还站在原地。
高大的身影挺立在那里,依旧让所有看到的人都心中凛然。
可是裴沁音却莫名从中读出了一丝可怜。
可怜?裴沁音皱了皱眉,这个词怎么都用不到祁烨身上。然而心中却蓦地一涩,这种陌生的感觉让她很不适应。
裴沁音将目光从窗外收回,没有落点地望向前方。
她还记得当年两人的第一次见面,那时的她刚唱罢下台,没来得及卸下油彩,就被班主催着去谢一群公子哥的打赏。
那时的祁烨还不是后来京城人人胆寒的祁二爷,他穿着西装,戴着精致考究的怀表,一身留洋回来的书卷气,对她微微一笑,“叫我祁烨就好。”
也是那群所谓的“爷”
里,第一个让她直呼其名的人。
裴沁音的眼中难得浮现出迷茫的情绪。
她喜欢祁烨吗?
或许喜欢过,毕竟在那个时代,他是唯一一个不顾身份对她平等相待的人。
然而这些都不重要了,她不会再踏入祁烨的领地。
裴沁音眨了眨眼,将眼神里的波澜压下,重新恢复了坚定与决绝。
寄希望于虚无的爱,依靠他人的怜惜,只会让她坠入甜美的温床,逐渐退化失去能力。
即使困难,即使会流血,她也喜欢这种将命运握在自己手里的感觉。
因为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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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故现场,石东将绑匪押送上警车,过来汇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