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于是很快安心下来,掰着谢燃的手指道,“唔……所以在妖皇的预测中,不管谢夔和你谁活了下来,我这个可怜的小后裔大概率都会因失血而死。因此,那颗内丹本来是用来救我的?”
“愿愿很聪明。”
谢燃低下头奖励般地亲亲她的额角,“不过那是不会发生的。”
无论是谢夔也好,谁也好,谢燃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的愿愿,包括他自己。
许愿没有再说下去,她陷在谢燃的胸膛间,心中有一种静谧又安详的情绪在流淌。
谢燃因为爱她,强行改变了被两位顶级修者预言的结局,以自毁为代价,
也要保护她安安稳稳地活下去。
而也正因为她爱他,才会不惜一切放血救他,鲜血引来了妖皇内丹,谢燃也因此得救。
许愿忽然想,谢夔为什么会在两次大战都输呢,大约便是因为,他太过看轻这样一种美好的情感。他不懂白音与子真的情谊,更不懂谢燃与她的。在谢夔这种以己为尊的人心中,可能想象不到,谢燃会为了一个小小兔妖,放弃自己活下去的可能。
他当时已被许愿谢燃联手逼至穷途末路,却仍自以为是,以为能通过寄生谢燃的方式延续生命。甚至,连陨落前与亲生儿子的最后一句遗言也是谎言。
百般算计,最后却沦为这样一个可笑的下场。
她记起自己第一次遇见谢夔之时,她心道这父子二人生得当真是出奇相似,完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不过,她还是可以一下便察觉到二人的区别。
——他们的眼睛不一样。
明珠和鱼目,怎能相提并论?
许愿紧紧抱着自己的明珠,她在喜欢上谢燃前,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时时刻刻都想要和对方黏在一起,想要亲他,因为知道对方会给她最好的回应。
他会接住她所有笨拙的爱意。
“还要不要睡?”
他轻声问,“明天不是说好了要去看灯?”
许愿还沉浸在刚刚的情绪里,小鸡啄米般点头,“要的要的。”
“那愿愿下来好不好?”
谢燃看着坐在他腰间的小姑娘,无奈道,
“这样,我便没法睡了。”
许愿红了脸,这才彻底反应过来,飞快地钻进了被褥里。
“不许笑我!”
她气呼呼地戳了戳谢燃的手臂。她可没错过男人那忍俊不禁的模样。
“好好好,不闹了。”
谢燃从身后抱住她,埋在许愿沾染了花草香气的发丝中,轻叹:“我还以为,再也不会有这一天。”
好在,他等到了。
此刻,窗外月色正清凉,映出一对相拥的人影。
许愿紧了紧同他相握的手,“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