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峙行的脑袋靠在邢泱肩头,“你呢?”
“我只有一周的年假期。”
邢泱说,“我攒了五天年假,等你休完再休。”
邵峙行不满地皱皱鼻尖:“为什么不跟我一起休?”
“咱俩一起休息后面谁照顾儿子?”
邢泱拧紧最后一颗螺丝钉,“好了,吱吱未来的游乐场。”
邵峙行不满地咬住邢泱的肩膀,邢泱:“嘶——松松松,不叫吱吱我想个别的名字。”
幼稚的邵主任张开嘴巴,邢泱的肩膀留下一弯月牙似的牙印,他灵机一动,说:“咱儿子叫雪糕吧,大雪里捡回来的。”
“好。”
邵峙行没意见。
客厅里小猫又开始嗷呜嗷呜地叫,邵峙行说:“该你去喂奶了,邢妈妈。”
“好嘞邵妈妈。”
邢泱站起身,拍拍掌心的灰,“中午吃什么?”
“我点了烤鱼外卖。”
邵峙行说,“一会儿送到。”
邢泱踏进客厅给小猫喂奶,邵峙行坐在阳台眯着眼睛晒太阳。
邵峙行三十五岁的时候终于和邢泱一同凑齐付款,共同买下这套位于北京东四环的房子。房子八十五平米,南北通透,两室一厅一厨一卫,邵峙行尤其满意这个朝南的大阳台。邢泱没有装饰屋子的习惯,邵峙行则精心布置他们共同的小窝,阳台上成排的盆栽花卉、沙背景墙的装饰画、书柜隔层的合照和影集,点点滴滴的细节构成温馨美妙的生活。
和邢泱在一起之前,邵峙行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个多么恋旧的人。邢泱性格洒脱,十分干脆的断舍离,邵峙行这不舍得丢那不舍得扔,邢泱把他驾驶多年临近报废的白色普拉多送去废车场,邵峙行难过了好几天。
邢泱用一本日记哄好了邵峙行,邢泱总是懂得如何将邵峙行哄得服服帖帖。日记里是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甚至标好日期,贴上打印的闻剪报,放在邵峙行床头。
那本日记每隔几个月,邵峙行都翻出来看看,搭配他整理好的相册,一边看一边傻乐,再被路过的邢泱揉揉脑袋。
五个月匆匆过去,在邢泱和邵峙行的细致看护下,巴掌大的小猫抽条般的长到小臂长。或许是野猫的缘故,雪糕不太粘人,经常瞪着一双绿幽幽的眼珠蹲在冰箱上方看邵峙行和邢泱走来走去。
雪糕小时候黑乎乎的一团,长大后背部的蝴蝶状花纹逐渐显现,搭配一身灰色的毛皮,日常不爱叫,显得格外高冷。但高冷归高冷,却是意外的好养,剪指甲掏耳朵洗澡从不反抗,窝在邢泱或者邵峙行怀里任人摆布。
人过中年,不像孩子一样追着小动物跑,邢泱和邵峙行更喜欢摊在沙上看电影,猫咪趴在扶手处假寐。
“我看网上说,猫咪一岁左右是最皮的时候。”
邵峙行上下划手机,“雪糕像退休了的老干部。”
“这挺好的。”
邢泱摁下遥控器换台,“省的它到处窜打碎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