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周期待的目光中,鹿冰酝给庆王检查一番,平淡道:“明天就可以准备棺材了。”
管家眼睛都红了:“连、连鹿公子都没办法了吗……”
鹿冰酝看着昏迷中的人,让止善拿针来,道:“是啊。”
他当然有办法。
床榻上的人双眼紧闭,脸色苍白,病气沉重,双腿沉疴,早就病入膏肓了。
难怪上一世他逃婚后不久,就听到庆王去世的消息。就算没死在那场刺杀,也会死在这病疴上。
才三十岁呢,比他想象中的年轻。
鹿冰酝将银针放在火上少顷,按了按庆王的腿侧,一句话也没说就下针了。
管家紧张地盯着。虽然鹿小公子说了要准备棺材,但他现在施针了,应该会有转圜的余地。
楼星初忽然闯进来:“父亲!父亲你怎么了!”
鹿冰酝丝毫未动。管家一把拦住楼星初:“大少爷你怎么来了?”
楼星初没看见鹿冰酝在做什么,只担心父亲,焦急道:“父亲是不是病了?”
止善道:“少爷行针时,请各位不要喧扰。”
管家闭嘴了。
楼星初又委屈又忌恨这个来的人,且在府中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恼怒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样和我说话?”
鹿冰酝微微转过头,目光如冷泉,淡而冰凉。
楼星初一抖,随即见他抽出银针,在白帕上一下一下地擦着,嗓音也仿佛染了银针的冷光,凉浸浸的,清淡好听:“扔出去。”
银衣侍卫进来,接过管家手里的楼星初,好声好气地将他扔出庭院。
楼星初还没反应过来:……快放开我??
鹿冰酝施针完,已经过去半个时辰,脸上淌下汗。止善给他擦去。
床上的人手指动了动,管家呼吸一窒。庆王慢慢睁开眼。
“王爷您终于醒了!”
鹿冰酝端详会儿庆王,现他眉目和楼星环确实有些像,剑眉星目,挺好看的。
庆王也在看他。他一睁眼就看到这个漂亮的少年了,慢慢坐起来,带着歉意地笑了笑:“招呼不周,我很抱歉。”
鹿冰酝就着止善的手喝了杯水,抬眼看向他,姿态随意又慵懒。
庆王道:“你们出去,本王与王妃……鹿公子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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