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梓枫笑而不语,她当然不怀疑林一颜带来的粮食数量,沧州的严重程度比她这只多不少,没道理那边都度过难关了,到她这反而没粮了吧,若真是这样,林一颜一早就会提出和她交换更便宜的粮食,或是与城中富户做交易了。
又是夜幕降临,林一颜带上她的小尾巴依旧是悄咪咪去降水,虽然她对于少年一直跟着她的行为表示不满,但是谁让谢云楼告诉她一个消息,原来许梓枫也是他的师姐,这倒是林一颜没想到的,难怪之前见他什么也不说,许大人目光也怪怪的,敢情你这人脉还挺广啊少年!
这倒是个好消息,至少知道许梓枫确实可信,将粮食的分派工作交给她一部分完全可以放心,路上倒是没有什么波折的事情生,百姓们多数是晨起时现了少许不同,燥热的空气中弥漫着水汽,村中的乡间小路也稍显泥泞,枯黄的花草上也挂满了或多或少的露珠,经过一夜的浇灌,说是焕然一新也不为过,至少人们主观上看到的动植物都感觉精神了许多。
土地吸满了水,不再浮现那副伤痕累累的模样,一切都在焕着生机。
“呀,当家的,你快看!”
“莫不是,昨夜下雨了?”
看这架势应是大雨,不然保持不到现在,可是他怎么没听见?他睡得有那么沉?本是睡眼惺忪的陈二傻了眼,整个人顿时精神了,转身问起身边的婆娘。
“娘子,昨夜可曾听到雨声?”
得到枕边人摇头否定的答案,陈二懵了,要说他睡得沉还能理解,但是他家娘子可敏感多了,轻微的动静都能惊醒她,曾经也是靠着他婆娘的警觉抓住过妄图来家里行窃的小偷,若是昨夜大雨,不可能两人都没有丝毫察觉啊。
“不过这水,怎么都是浑浊的?”
陈家娘子仔细观望一会,现就连花草上的露珠都是黄色的,像极了混杂许多泥沙的河水。
与两人有相似疑问的人很多,许多人也第一时间想到之前许州牧派人来讲解并要求各家各户牢记的净水方法,莫不是,许州牧还会未卜先知不成?众人心里打了个大问号。
不过州牧府并没有多加解释,一直到从福禄县而来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众人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一时间,信仰葫芦仙的人比比皆是,甚至在后来,为其立庙的百姓也尤其多,在清州,你若是不知道葫芦仙,简直是与大伙格格不入,没有共同话题。
而当灾情都告一段落,沧州的消息传来时,两地还因对葫芦仙的说法不一,甚至于谁才是被仙人眷顾的地区而吵了起来,后来现,他们为其争吵的对象好像都是同一人,开始时大家都以为对方在抢他们的仙缘,后来现原来两地都有仙缘,那些在清州降下的雨水分明是从他们沧州借调过去的啊!
因而,虽然两州相隔甚远,风格处事也大不相同,但在说到他们的信仰时,诡异地保持了一致,亲如一家,而据说请来葫芦仙下凡的女帝及林一颜再次名声大噪,其中故事被人编成了各种版本的戏曲、说书等形式,随着如雨后春笋般不停冒出的一座又一座葫芦庙广为流传。
解决了两个最严重的地方,剩下的只需要女帝派人告知那些背井离乡的流民,分粮食并安排少许人手护送愿意回去的民众回到故土就差不多了,因着灾后重建,需要人手的地方许多,林一颜运送的粮食充足,各地给出的政策都十分优惠,离乡的流民们大部分都回去了。
毕竟在古代人离乡贱不是说着玩的,离开了原户籍地,他们没地没粮,养活自己都困难,在家乡至少还有那一亩三分地,赶上灾年,朝廷的赋税又降了几分,灾情这个根本问题解决,只要勤奋些,养活自己还是不成问题的。
后续的事情已经不需要林一颜过多关心,她后续的工作更多的就是在女帝指定的几个地方运送足够的粮食。
眼看如火如荼的赈灾工作就要告一段落,林一颜马不停蹄开始她的调查工作,再不抓紧时间,感觉那些涉及到的人怕是得想办法倒打一耙,把她拉下去了。
而京城这边,随着流民的6续撤走,后续工作到位,盗窃劫掠的情况都日渐减少,国内局势清明许多,朝中则相反,气氛越诡异起来,朝臣们集体傻眼,许多原本想趁着境内混乱插一脚,捞点好处的人纷纷缩起身影,生怕被女帝揪住小尾巴,来个秋后算账。
那些吵着闹着让女帝选定继承人退位的人近日更是连门都不敢出,直接称病,就怕女帝此时想起他们,闹得最欢的那批人心里都不得劲,这才多久,水灾旱灾蝗灾一起来,简直是天助他们,本以为拿的是推明主上位,沾点从龙之功的剧本,然而短短半月左右时间,就让那林一颜将定时炸弹一样的流民安抚下来了。
甚至于赈灾工作还都完成了,流民们都已经撤走,剩下他们还怎么闹?拿脑袋闹吗?现在局势大好,女帝是真的会拿他们祭天的啊,这林一颜简直是牛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点时间,他们用在路上都不够,她是怎么做到连贯出现在三个地方的?
大臣们想不通,真的想不通,最后只能勉强归纳于对方在使障眼法,可是还是好气啊!
就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