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姐的女儿从外地回来,她急忙赶去跟女儿团聚。
尽管姜矜心底起疑,觉得这又是谢容与耍心机的后果,但她也没说什么。
她仔细将做好的饭菜盛好两份搁在食盒里拿给丽姐,并从冷藏柜里拿了两盒珍品燕窝让丽姐带给她女儿喝。
丽姐走后,整间大平层只有姜矜跟谢容与两个人。
这里的装修风格是中式风格,从玉兰色屏风透过去,一室古风古韵。
谢容与就坐在红木根雕茶案后,姿态闲散,眉目如画,慢悠悠冲茶,似乎一点不着急吃饭。
姜矜平静站了会儿,直到思绪清明如水。
她缓声开口,清凌凌的声音落到空旷室内,显得有些冷,“什么时候办离婚手续?”
这件事已经一拖再拖,不能再拖了。
姜矜告诫自己,在拉斯维加斯的时候,她只是因为心软,才被谢容与牵着鼻子走,他的心机不从来瞒不过她,之所以按着他的心思办,不过是她愿意顺水推舟。
但现在,她已经想清楚,她不能再犹豫。
“周六,我们去领离婚证,我在民政局等你。”
说完,姜矜转身要走。
谢容与停下手中动作,抬眼,温声说:“矜矜,我们没有到要离婚的地步,你对我还是有感情,不是么?”
姜矜脚步一顿。
谢容与走过来,伸手去触她脸颊,刚刚触过茶盏,他的指尖残留着紫砂壶的烫意。
他温声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会把三合集团所有的股份都转移到你的名下,我永远不会威胁姜家的产业,再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姜矜闭了下眼睛,轻声说:“不是这个原因。”
她伸手将他的手挪开,想起他提离婚的那一夜,依旧觉得心寒。
她看着他眼睛,“你不值得我信任,你总是骗我。”
“你我这样的人从来不缺心机只缺真心。你用心机来诓骗我的真心,我不喜欢。”
说完,她后退一步,拉开她跟他的距离,水墨色地板将两人划开一道银河。
她近乎赌气道:“我记得我说过,你再提一次离婚,我就一定会离婚,你已经提了第二次,我决定信守诺言。我们在民政局,不见不散。”
“矜矜,我不会跟你离婚。”
谢容与倒是很平静,他淡淡道:“你可以起诉,也可以找别人,但我不会去民政局。”
姜矜脚步顿了下,而后抬步要走。
谢容与又从容道:“丽姐做一桌子菜不容易,吃完再走,或者——”
他沉吟,“你实在不想看到我,打包把你的那一份带走也可以。”
姜矜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
她都那么说了,他还这么从容不迫,这么淡定自若!
姜矜觉得自己遇到生平最难缠的对手。
她回眸,也轻描淡写道:“带走太麻烦了,就在这里吃吧,谢谢。”
谢容与眼底蕴出一丝不可查得笑意,抬手,他做了“请”
的姿势,“用餐愉快。”
如果不是他穿得不像酒店服务生,这种姿态,还真想她进入一个酒店。
开始用餐后,这种在酒店用餐的既视感更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