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好甚好。
原本相重镜预估着自己走出门口就会被拽出来,但他已经走到了楼梯口,身上却没有丝毫牵制。
相重镜拧着眉头一边下楼梯一边在心中想:“那禁制难道是死了不成?”
为什么还不拽自己?
相重镜脚步越来越犹豫,已经要走出无尽楼了,那禁制依然没动静。
相重镜:“……”
满秋狭还没眼力劲地跟着他,让他想偷偷摸摸回去都没办法。
相重镜偏头瞥了满秋狭一眼,满眼都是嫌弃。
满秋狭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遭嫌弃了,无辜地眨眼。
“回去吧。”
相重镜道,“我要去去意宗一趟。”
满秋狭道:“那真龙大人如果醒来,我要怎么说。”
相重镜面无表情:“就说我死了。”
满秋狭:“……”
对自己还真狠。
相重镜这次是真的拂袖而去。
满秋狭那药对修为再高的修士来说,一颗都能睡三日,但巨龙身体太强悍,那一瓶的药也只是让他迷迷瞪瞪睡了一晚上。
翌日一早,顾从絮揉着发懵的脑袋枯坐在床榻上,满脑子都是昨天晚上的梦。
梦中,他好像寻到了一件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珍宝,欢天喜地地把那包裹着珍宝的布给撕开蹭个不停,但那珍宝好像有神智,竟然把他揍了一顿。
在梦里是没有逻辑的,顾从絮当时还在想,挨揍就挨揍吧,只好珍宝不跑就好。
但后来,珍宝还真的长了腿,一眼没瞧见就跑开了。
顾从絮在梦里找了一晚上的珍宝,龙爪子都跑红了,累得够呛也没找到。
恶龙醒来后,两眼发直地呆了半天,才终于一点点恢复神智了。
他打了个哈欠,觉得浑身前所未有的舒爽,许久没睡得这么熟过了。
只是他一个哈欠还没打完,余光扫到了床上的一片狼藉,整个身子顿时僵住。
往常顾从絮醒来时,相重镜总是慵懒地躺在宽大的床上睡觉,阳光倾洒进来将那张绝艳的脸照得更加美艳,有时候会让恶龙失神看上许久。
但今日,偌大个榻上空荡荡,只有他一人,而锦被上不知为何洒满了白色的棉絮,还有几块红色的碎步凌乱散落在他周围。
顾从絮脑子冒出一个疑惑的泡泡。
他正要去捡那红布,手指一动却发现自己手上竟然还攥了一块红布。
恶龙仔细看了半晌,才惊觉这床榻上的布料正是昨日相重镜穿的那身衣裳。
顾从絮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迷迷糊糊把相重镜给吞了,忙利用那封印潜入了相重镜的识海。
相重镜的识海灯火通明,只是出乎意料的是,这些灯海里似乎出现了几盏不太一样的灯盏。
素日里相重镜的识海灯盏往往都是漂浮在空中的,从未有过落在地上的。
今日顾从絮一进去,就瞧见几盏样式独特,上面还有些龙纹的灯正在地上三寸的地方微微漂浮着,时不时落在地上又被弹着漂浮起来,好像在玩闹似的。
那几盏黯淡的灯盏原本在四处乱飘,顾从絮一进来就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忙一颠一颠地飘了过去,很快就将顾从絮围了起来,仿佛孩子似的蹦蹦跳跳,十分欢快。
顾从絮:“……”
顾从絮诧异地看着这几盏灯围着他转圈,蹲下来仔细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