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种孤军奋战的寂寞感是怎么回事?
杜振熙继续悲从中来,磕下一饮而尽的酒杯,就见陆念稚眉梢一扬,睨过来一道眼风。
她只当陆念稚要问总账进度,斜身歪过去,才凑近陆念稚,就听他似笑非笑的耳语道,“别忘了私下找我领家法的事。过完重阳节,来庐隐居见我。”
老狐狸不仅脸皮厚,记性还忒好。
孤军奋战什么的,她认了!
杜振熙暗暗握拳,板着小脸冷漠点头。
陆念稚眸底泛笑意,长指握酒壶,替憋闷小侄儿续杯。
这头水榭里,唐加佳也纤指握酒壶,替诸人一一斟酒,谦虚道,“家下人跑去城郊买来的菊花酿,些微薄礼还请姐姐、妹妹们别嫌弃。头一回见面,我先干为敬,多谢姐妹们相邀。”
她言行得体,即不奉承也不过分亲热,掩袖举杯的动作颇有些爽利劲儿。
江玉眯着眼收回目光,扫过嬉笑应和的杜晨舞三姐妹,只端起酒杯轻抿一小口,就攥着巾帕压上嘴角,要笑不笑的皱眉道,“这酒也太寡淡了些。不说城里,就说十三行里,就有不少远近闻名的酒庄。唐家下人偏往城郊跑,别是私吞酒钱,以次充好糊弄主子吧?唐七小姐倒是实诚人,说是薄礼,还真是简薄。”
融贯水榭的秋风吹起她的鬓发,江玉抬手抚上鬓边珠钗,仿佛方才只是无意间漏出几句自言自语,转眼看向杜晨舞三姐妹,略提高声线咯咯笑道,“五表姐、六表姐和八表妹深居简出,见过的好东西怕是有限。我就不同了,没进杜府前,常跟着先父出外开眼界,就说这头上的珠钗吧……”
她指着杜晨舞三姐妹先前换上的珠钗,又拔下自己头上那柄相似的,略带抱歉的道,“早知姐妹们也戴这样的,我就不戴了。这珠子呀越大越亮越金贵。我这一支,倒压过了姐妹们。是我的不是,珠儿!”
珠儿意会,满脸傲然道,“这样的珠钗,我们小姐还有三支。是我们太太压箱底的嫁妆,临终前全给了我们小姐,平时哪里舍得戴,再宝贵没有了。表小姐们要是稀罕,回头我给几位送去,借几位戴上几天倒是无妨。”
借?
亏珠儿说得出口!
且当着唐加佳的面说只有三支,这可不是厚此薄彼,而是有意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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