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他”
意有所指,千柳却不敢直愣愣指名道姓,说罢小心翼翼的看着曲清蝉,眼中隐含期盼。
“我知道,你一心盼着我好。但这些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曲清蝉神色微凝,语气冷淡,轻拍千柳脑袋的动作却很温柔,“我早已不是良家身份。贱籍女子,好一些的进高门大户做婢女,坏一些的流落教坊花楼。如今我能有无名居做安身之地,就像你说的,已经够安定了。还奢求什么’更好’。”
话说得恬淡而知足,似对千柳口中的“他”
无念想无感觉,一个字眼也没提及。
千柳嘴角噏合,心口仿佛被针尖刺了一下,不痛但是难受,她望着曲清蝉莲步轻移、不动如山的背影重重一跺脚,暗叹着急急跟上。
凉亭还是后园里的凉亭,甚至连石桌上摆放的茶具、棋局都没换过。
千柳说曲清蝉喜静,乐得独处自娱,看来半点没夸张。
倒和“隐居”
庐隐居半山腰的陆念稚作派相似。
杜振熙不知该叹还是该服,拉着沈楚其落座,偏头瞧见后脚进凉亭的千柳,不由失笑道,“千柳姑娘怎么了?”
千柳小嘴嘟得高高的,几乎能挂得住油瓶,赌气的小模样连心宽无比的沈楚其都瞧得明白。
“七少人生得漂亮,心灵也美。您心细如发,我这是刚被我们曲大家教训了。”
千柳故作委屈,拍完贵客的马屁小脸一转,眼巴巴瞅着曲清蝉,半真半假的抱怨道,“我们曲大家记性不好,重要的人和事老不放在心上,我好心提两句,我们曲大家倒嫌我多嘴、爱乱说话。”
一副意味深长的口气,名为抱怨实则言行亲昵。
可见千柳顶着丫鬟名头,和曲清蝉的关系却亲如姐妹。
沈楚其见惯不怪,顿时不再,只催促着杜振熙动手煮茶。
“千柳叫我惯得一副孩子性情,这是在闹小脾气呢。”
曲清蝉不以为然的开口,掖着袖子摆棋谱,笑看杜振熙道,“上回和七少对局,当真是难得的痛快。这次有幸喝七少亲手煮的好茶,再循着孤本解一回棋谱,想来更加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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