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也是眼见便要咽气了,才敢跟爷说这样的话,这府里的女人都指着爷活,爷心里有谁,谁便过得风光,活得自在,否则便要如我这般,便是死在了某个角落,也无人知道……”
“你……”
四阿哥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你别想太多,爷总能让你好起来的。”
张氏心中苦笑,知道四阿哥说这话,只是因为心里愧疚,只是,现在她人都要死了,这愧疚于她也不过是表明她的心不曾完全错付罢了……好也罢、歹也罢,那也是别人的日子,与她再也无关了。
闭上眼,张氏已没力气多说,只道:“爷,保重,兰儿,唯愿,唯愿,来生……”
看着软下身体的张氏,四阿哥努力了几次,才将手抬起来,伸出手指放在张氏鼻间。
直到手指上感觉到虽浅却分明并不曾停止的呼吸,四阿哥才如同乏力一般软在了椅子上,不过,在略缓了一下后,四阿哥立马唤人去找府里值守的太医。
……
茹蕙是在睡梦中被推醒的。
用力顶开困顿的眼皮,入目的便是四阿哥那双带着红血丝却依然锐利的眼。
目光一转,入目所见,是熟悉的牡丹绣帐,只是四阿哥为什么会坐在她的床沿上?还将她半抱在怀里?
“我这是在做梦?”
她先前不是在地牢里吗?怎么睁开眼,却是在安院自己的床上?
看着小丫头懵懂的眼神,想着太医诊断说她这几日惊吓过度又一直不曾饮食,精、气、神三者皆有亏损,至少需要养几个月才能养回来,一时不免心疼;再思及太医说她幼年体质虚弱,养了几年方养好,如今这次劫难却又将这几年养回来的全都耗空了,又不免心虚。
“喝药。”
四阿哥有些僵硬地自寻冬手里接过药碗,递到茹蕙手中。
茹蕙眨了眨眼,莫名所以,却仍然下意识接了过来,一口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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