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颔首,赞同道:“我的投资分析师也说过同样的话,所以我决定整理一下手头的事情,找个合适的机会回国一趟。一来将老爷子送回去,二来,也亲自感受一下国内的发展。”
贝清辉眼前一亮:“这感情好。如果陆先生到时候回黛城,一定不要忘了通知我,我亲自设宴为陆先生接风洗尘。”
“一定。”
这场谈话被苏淮的再次进入而中止,他对贝清辉微微点头,走近陆沉身侧附耳低语。陆沉眉眼一沉,然后站起来对贝清辉表示歉意:“贝先生,很不好意思,临时有些事需要处理,我要先离开了。”
“没关系,陆先生尽管去忙。”
贝清辉表示自己也有些累了,正好回房间休息。
分别的时候苏淮按照陆沉的吩咐给了贝清辉一张名片,并有一张十天后在金棕榈酒店举行的舞会。黑色请柬上四角蜿蜒的银色藤蔓,优雅而清贵。
“贝先生,如果有机会,请一定参加。”
苏淮诚挚道。
贝清辉看着落款处走笔龙蛇的字迹,问苏淮:“这场舞会,是?”
他话留一半,苏淮却已明了,淡淡道:“金棕榈酒店已在今日转到陆先生名下,十天后的舞会是为了庆祝。”
金棕榈酒店啊!贝清辉心头泛起一层浅浅的涟漪,他环顾这装潢奢华的酒店,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的晦暗。
车子驶离拉斯维加斯大道,方向是位于西热带大道的家。陆沉有些烦躁的解开了领带和领口的两粒玳瑁纽扣,露出流畅而泛着釉色的线条。直到了南瓦利维尤大街时,他才问苏淮:“都告诉他了?”
苏淮探过头来,脸上早就没了在贝清辉面前的疏淡稳重:“现在的你在贝清辉眼里,就是一块大肥肉。”
陆沉轻嗤一声,是一块肥肉,但是也要看他能不能消化的了。
回家的时候客厅的灯还亮着,怀音穿着一件浅紫色的针织衫坐在沙发上,腿上盖了一条微厚的毛毯,色彩浓艳,大朵大朵的花朵层层绽放。他记得,那是之前苏淮从尼泊尔给她带回来的礼物。
膝头上摊着一本书,纸张泛着老旧之色,陆沉不需要想,肯定是圣埃克絮佩里的《小王子》。中英文对照版,她看了很多遍,连边角都起了褶皱。
“怎么还没睡?!”
他脱下外面的西装,苏淮接了过去。
她合上书收了毯子起身,垂到膝盖的睡衣在灯光下泛起一层涟漪,露在外面的小腿肌肤莹润如雪,像是一碰就会碎。
她将书和毯子抱在怀里:“这就去睡。”
她转身想走,陆沉却叫住了她:“怀音,我想喝牛奶了。”
她停下脚步,垂下的长发遮住细白的肌肤,眼底是淡淡的笑意:“好。”
厨房里的灯光明亮,怀音与陆沉面对面的坐在高脚桌前,他手上握着怀音刚刚热好的牛奶,眉心微蹙,似是有淡淡的疲惫。
怀音什么也没说,只静静的坐着。在陆沉面前,她总是知道在什么时候做什么事。
良久,听到他说:“荷官你喜欢做就做下去,我会叫人看好了,不会再出现上次的事情。”
“好。”
她应着。
“仅此一次,不要有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