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曾督建过工学的……”
贾雨村正待进一步把话点透,门外忽然走进一个内侍,躬身道:“焦通政,陛下请您去乾清宫议事。”
贾雨村立刻把到了嘴边的话收了回去,心下暗暗后悔不该操之过急,倘若因此逼急了焦顺,让他在小皇帝和两位太后驾前中伤自己,自己可就真是万劫不复了!
但眼下局势如此危急,又让他怎么可能忍得住不动用梅夫人这个伏笔?!
他一边满心矛盾,一边急忙拱手道:“焦通政,方才都是下官在胡言乱语,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是么?”
焦顺不咸不澹的瞟了他一眼,拱手道:“陛下召见,耽误不得,恕罪、恕罪。”
说着,便头也不回的出了值房。
贾雨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最后一咬牙,心说无毒不丈夫,既然你焦畅卿不肯表态,那就别怪我贾某人做两手准备了!
他欲如何且先不提。
却说焦顺跟着那内侍到了乾清宫内,却见四下里冷冷清清,别说是小皇帝了,连宫女宦官都没几个。
不过焦顺却并未觉得奇怪,盖因小皇帝为表孝道,决定仍暂居在毓庆宫,等到隆源帝下葬之后,再正式入主乾清宫。
当然了,这也并不排除小皇帝临时选在乾清宫召见焦顺。
但眼下显然并非如此。
那么打着皇帝的名义把焦顺约到这里的人,也就不问可知了。
果不其然,那内侍将焦顺带到一处偏殿后就退下了,又过了片刻,从侧门转出一个气势汹汹的女子,却不是新晋的吴太后还能是哪个?
眼见焦顺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就这么笑吟吟的看向自己,吴太后的气势顿时弱了些,远远的站住脚色厉内荏的呵斥道:“大胆焦顺,见了哀家为何不跪?!”
焦顺与她对视片刻,然后缓缓跪倒口呼太后。
吴太后顿时松了口气,再瞧焦顺又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三步并做两步上前飞起一脚踹向焦顺,嘴里骂道:“你当真是好大的狗胆,真当哀家……啊!”
不等骂完,她口中就陡然迸出一声惊呼,却是焦顺手疾眼快一把擒住了她小巧精致的足踝。
这一下变起仓促,吴太后又压根没想到他还敢对自己无礼,金鸡独立的愣怔了片刻,这才勃然道:“大胆,你怎么敢……”
“呵呵。”
焦顺一声轻笑打断了她的怒斥,抬头与她直视道:“更大胆的事情,臣不是早就已经做过了吗?”
吴太后被噎的面红耳赤,旋即又骂道:“你!你、你这该死的贱种、欺主的刁奴,还不快放开哀家!再不放手,当心哀家诛你九族!”
焦顺这次倒没有打断她的话,而是缓缓起身,同时将掌中的莲足高高举起,恰是那‘诛九族’的言语说完,吴太后也已经被迫摆出了朝天一字马的姿势。
吴太后立足不稳,不得不死死的抱住了自己的腿,看上去倒像是她主动摆出这个羞耻的动作一样。
吴贵妃自然也知道这个姿势有多羞耻不雅,又羞又怒的拼命昂着头,脖子上青筋暴起,两排银牙咬的咯咯作响,死死盯着焦顺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
焦顺半点不惧,嘿笑着将身子往上贴了贴,啧啧叹道:“怪道娘娘被称作掌上飞燕,前儿微臣一味牛嚼牡丹,倒错过了许多妙处。”
“你!”
吴太后一面努力维系平衡,一片竭力挣扎着嚷道:“放开,给我放开!你再不放开,我就喊人了!”
情急之下,连哀家的自称都忘了。
虽然她已经想通了,要趁机解决一下生理问题,但那是建立在焦顺奴颜婢膝求自己施舍的前提下,可现在这乱臣贼子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自己可是堂堂太后,皇帝的生母!
然而她越是恼羞成怒的威胁,焦顺就越是不肯松手,反倒将大拇指伸进了她的绣鞋后侧,轻轻力一顶,原本严丝合缝的绣鞋便翘起半截,歪歪斜斜的挂在不堪一握的玉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