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烧过了头,周远川起身捻进烟灰缸里,声音冰凉凉的,“陆时云。”
言纣默了片刻,“你等会。”
听见他推开门,到了个安静地儿才重新出声,声音听不出情绪,“你打听他做什么?”
这个意思是在说他认识。
周远川漫不经心地把玩着zippo火机,修长指骨自然弯曲,声线低到零下:“他惹到我了。”
言纣嗤笑出声,“他惹的人多了去了。”
“哦?”
周远川颦蹙下眉头,“他什么来头?”
言纣不答反问,“你知道沈子宴吗?”
沈子宴,官家的二世祖,仗着有权有势,尽犯伤天害理的事,却依然招摇过市,后来因为故意杀人罪判处二十年有期徒刑。
算是割了一颗肿瘤。
但这跟陆时云的来头有什么关系?
像是为了印证他心中所想,言纣不紧不慢的地吐出四个字,“拜他所赐。”
言纣点了根烟,悠悠吐出一阵雾,浓厚发苦的烟味注满整个口腔,“相信我,别趟这滩浑水,陆时云咱们惹不起。”
周远川默了片刻,明哲保身是最好的办法。
嚣张了十七载,第一次踢到硬板。
他不由扶额,字正腔圆地吐出一个字。
“操!”
晨光熹微。高二七班。
姜栖正用一次性筷子捻起一颗水晶灌汤包,在软嫩剔透的面皮轻轻咬开小口,吸允出的温热鲜汤在舌尖味蕾上跟着炸开。
钟衡不由润了润唇,“小美女,见者有份,给我来颗。”
受不了钟衡饿狼般的视线,姜栖给他吃了颗。
这货跟个美食评论家似的,边咀嚼边点评道:“面皮很有弹性,汤汁鲜美,就是有点烫。”
姜栖想骂人,“你给我闭嘴。”
他讨价还价:“除非你再给我吃颗。”
吃完第二颗,钟衡扯过柔软的面纸擦嘴,有意发问:“最近怎么不见你去骚扰陆时云?”
姜栖正在喝酸奶,闻言咬了下透明吸管,声音闷闷地,“偶尔给自己放个假怎么了!”
钟衡瞥过她,也不点破。
事实上陆时云已经一周没搭理她了,姜栖后知后觉,他大概是在生火锅店那晚的气。
气她拂了自己的面子。
姜栖寻思着这都快一周了,天大的气也该消了。
她起身端起还剩三四颗的水晶灌汤包,朝三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