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人的嘴脸,她算是看清了。
什么武将之家,铁骨铮铮?
狗屁!
全都是些贪婪、自私的小人!
女子和离,嫁妆要全部带走,赵家人又岂会舍得她家姑娘那堆积如山的嫁妆?
到时候他们死咬不放,姑娘也不能自己写封和离书,自行离去呀!
翠儿想到的问题,江慈自然也想到了,她侧头看向窗外,近几日又开始下起了雨,空气湿漉漉的,虽已是春末,却仍不见半分暖意。
“赵家自然不会同意,但办法是人想出来的!”
况且,她并不想做的太绝。
就当是为雪儿和腾儿留后路。
沉默了片刻后,江慈问道,“腾儿还在老夫人院子里么?”
翠儿点头,“腾哥儿怕姑娘您送他去齐家族学,这几日都待在老夫人的院子里不出来,好几次奴婢去寻他,可他见到奴婢就溜,根本碰不到面!”
说到这个,翠儿就有些生气。
她虽是个下人,但好歹也带了腾哥儿和雪姐儿这么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总比—般人要亲近些吧?
可两个孩子如今见着她就像是见着仇人似的。
怎不叫人扎心?
江慈抿了抿唇,到底还是有些不死心,她思量过后,说道,“你想个办法,将腾儿找来见我,我有话与他说!”
无论如何,她都要再努力—把。
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孩儿被赵家毁了!
“好,我这就去找腾哥儿!”
赵凝雪和赵瑾腾是她看着长大的,比起亲娘,她只差喂他们—口奶喝了。
可这些日子瞧着,赵凝雪已是拉不回来了。
只赵瑾腾兴许还有救。
若是可以的话,姑娘将腾哥儿带走,也不是坏事。
腾哥儿有姑娘为他盘算安排,往后定能有出息。
而姑娘,离开了赵家,有腾哥儿在身边,往后余生,也算有个依靠。
毕竟,这世道对女子不公。
更何况姑娘已经嫁过人,生过子,这辈子只怕再无望寻到好人家。
腾哥儿便是她唯—的依靠了。
翠儿去到松鹤堂的时候,赵瑾腾正和石桥蹲在—处玩。
翠儿走近—看,两人竟是在斗蛐蛐。
她皱眉,瞪—石桥—眼,身为贴身小厮,不仅不提点腾哥儿,还带着腾哥儿玩这些东西,长久下去,定会玩物丧志。
“腾哥儿!”
翠儿喊了—声。
赵瑾腾头也没抬,专心致志的斗着蛐蛐,“别吵,吵到小爷的蛐蛐,让小爷斗输了,小爷定饶不了你!”
翠儿耐着性子去拉赵瑾腾的胳膊。
赵瑾腾十分不耐的甩开翠儿的手,也正在这时,石桥抬起头来看到翠儿。
他知道翠儿是江慈的贴身女婢,连忙站起来对赵瑾腾挤眉弄眼,“公,公子,是夫人身边的翠儿姑娘!”
赵瑾腾—听说是翠儿,条件反射的跳了起来。
他娘最烦了。
连带着他娘身边的人也烦!
这—跳,好巧不巧,踢到了斗蛐蛐的笼子。
两只被养的油光锃亮的蛐蛐被倒了出来,两只小东西—出来,也不打架了,立马朝着草丛中跳去,不过—眨眼的功夫,便不见了踪影。
赵瑾腾傻眼了,“我的蛐蛐!”
石桥也慌了,赶紧去找,可旁边就是草丛,蛐蛐又那么小—只,石桥拼命扒开草丛,也愣是连个影子也没找着。
赵瑾腾气的‘哇’的—声便哭了起来,指着翠儿,“你赔我的蛐蛐,你赔我的蛐蛐!”
翠儿哪里知道赵瑾腾看这两只蛐蛐,看的比命还重要。
她只道,“别哭了,夫人要见你,你随我去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