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左仪灵也是个锲而不舍地,不消片刻又转头问道:“你想不想学骑马?”
“我会骑。”
庄良玉诚恳道。
左仪灵嫌弃地看一眼庄良玉生疏的样子,“你这跟我第一天上马相比都没什么差别。”
左仪灵刚说完,见前头是个岔路口,立马朝领头的卢承锦将军喊道:“卢将军,走右边那条。”
然后左仪灵就忘了她刚刚跟庄良玉说过的话,只要一被打岔,就完全想不起来之前的话题。
看得庄良玉也很是稀奇,像这样脾气直白而单纯的左仪灵,是怎么能够在一众后宫妃嫔中杀出血路来成为了史书上后人敬仰的左皇后的。
而且,到现在都没有放弃把赵衍恪拐走娶回家的左仪灵又是怎么被赵衍恪带回去甘愿做一个侧妃的?
在庄良玉的百思不得其解中,她们抵达了先前镇北军临时驻扎的山坳。
但萧钦竹安排的萧远并不在,镇北军中有临时负责指挥的小将,说萧远在当日便尾随探路的队伍而去,至今下落不明。
山洞外狂风肆虐,江面上仍结着厚厚的冰。
皆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陵南道几乎要长达一月的低温让这条金婆江彻底冰封。
吊桥锁链在寒风中作响,回荡在山谷之中。
庄良玉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亮出自己的任命圣旨,直直看呆了一直跟随萧钦竹的镇北军。
先前他们都只听说自家将军娶了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好看之外有点一无是处的媳妇。但没想到萧将军的媳妇竟然都被封了这样一个厉害的官职。
连带看向庄良玉的眼神都变得敬仰起来。
庄良玉偶尔会有扮猪吃老虎的恶趣味,但她更不愿意给自己找麻烦。亮明身份和来路是最好的快速解决麻烦的方法。
尤其她现在的来路背景足够硬。
所以没必要做些让人会看低自己身份的多余举动。
庄良玉明显感受到这些士兵们更为恭敬的态度,她只是微笑,然后接过镇北军小将递过来的资料。
地形图上标示了赵衍恪和萧钦竹失踪的位置,就在左仪灵所说的靠近扎穆寨入口的地方。
庄良玉拿出那封由扎穆寨写给卢将军的信,将其展开与地形图放在一处。
扎穆寨大祭司的亲笔信中写了要他们三日之内带着八皇子赶到一斗山天堑进行谈判,届时会有扎穆寨中人前来引路。
在此之前,任何轻举妄动的行为都会要了萧钦竹和赵衍恪的小命。
但这位运筹帷幄的大祭司似乎并没有料到左仪灵会选择给庄良玉等人带路,言语中甚至不曾提及。
庄良玉抬眼看向左仪灵,身着扎穆寨人服饰的左仪灵正靠在石壁上出神。
见庄良玉看向她,像是被激怒的猫一样,顿时虚张声势道:“我警告你,都到这里了,别想把我丢下。我倒要看看几年不见,这寨子里到底能搞出什么名堂来。”
庄良玉颔首,平静道:“我只是想说,信中未提及你的名字。你不如换做寻常士兵的装扮,兴许能有些意外收获。”
左仪灵眨眨眼,抬手随意指了一位士兵就说道:“把你的衣服脱下来给我。”
那模样,活脱脱像是要强抢民女的恶霸。
山洞里,所有人的目光一时都聚在这名被左仪灵随手指到的士兵身上。
头一回经历这种阵仗的可怜小兵眨眨眼,攥着自己的衣服,竟然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
于是在这种紧张的氛围里,左仪灵毫不客气地爆发出一阵大笑。
庄良玉,“……”
她按了按自己的额角,某种程度来说,能和左仪灵这样无拘无束且随心所欲的人过一辈子,这赵衍恪也是个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