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甚至没听完菲尔丁的话,转身就要离开。意思很明确:与你何干。
见格雷欲走,菲尔丁急了,再次抓住了格雷的包带。虽然一看就知道菲尔丁在哨兵中是极弱的那种,但就身高体重来说,面对格雷还是占据上风。
“哎呀,我不抢你向导!你光看也知道,我排名和你差不了多少。我就是想问问你怎么和向导勾搭上的!我听说,他还专门为了救你,跑去内城了。这种我抢也抢不过来呀~”
“没勾搭。”
菲尔丁拖着长调的嗔怪让格雷感到不适,他不悦道:“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选我。”
“怎么可能?!你骗傻子呢?快给我讲讲他去救你的事!”
菲尔丁的刨根问底让格雷反感。
“嘿,这不是菲尔丁吗?怎么,现在连这种吊车尾也可以买你的屁股了?”
一个更让人反感的声音传来,格雷侧,看到正向自己走来的霍尔一行人。
“呸,放你的狗屁!”
看到霍尔,菲尔丁露出厌恶的表情。他啐了一口,拽着格雷就要往远处走。
霍尔使了个眼色,身边跟着的几个哨兵追上来,堵住菲尔丁和格雷的去路。
“这么急着走?这穷光蛋有钱干、你的小菊花吗?跟他?你还不如跟我干一炮呢~”
霍尔下流的眼神扫过菲尔丁全身。
曾有研究表明,向哨进化不仅是人类由低等向高等的进化,虽然在身体结构上没有任何改变,但向哨的分化确确实实还是除第二性外的第三性征进化。
其理论依据为哨兵内部和向导内部的相互结合,产生后代的概率无限接近于o。并非完全为o的原因是,确实也有极少部分向哨内部结合孕育出了后代,但无法避免的,这些新生儿均具有不同种类的先天性疾病,夭折率1oo%。
这也就意味着,生活在塔岛上的哨兵们没有婚姻和生育权。
不过,食色性也,哨兵并不是真正的钢铁兵器,也需要解决生理需求。再加上岛上失衡的物资分配,自然会有一些低级哨兵为求生存,选择从事特殊行业。
菲尔丁显然就是其中一员。
“干干干,干、你、妈!就凭你身上那二两肉?呵,上你爷爷床的可都是高阶哨兵!识趣的,就赶快滚!咱们排名可差不多,你当我怕你?”
菲尔丁被霍尔的话气红了脖子。
低级哨兵之间是很容易形成组织和小团伙的。
菲尔丁一把推开格雷,撸起袖子,招招手,路旁小道的黑影里钻出几个哨兵,有男有女,看样子应该是菲尔丁的“同事”
。
一个黑头,小眼睛,明显亚洲人面孔的女性向导紧跟在菲尔丁身后。格雷听到只有她是喊菲尔丁“哥”
的。
双方对峙。两边人数差不太多,等级又相近,一时间谁也没敢先动作。
已经完全被忽视了的格雷悄悄退出人群,趁着没人现,拐进僻静的巷道,往训练场跑去。现在差不多是下午两点,早点到训练场,他还赶得及在物资分前完成训练。
身后传来沉闷的撞击声,两拨人最终还是打了起来。
……
明明是橘色的夕阳,却将天空和云层染成了夺目的桃粉。
像是被汗水洗了个澡,格雷的黑色背心粘在他紧实的胸肌上,随着呼吸,规律地起伏。
“滴€€€€d-g63391,d级,任务完成度:1oo%,配额……”
管理员拿着小巧的激光扫描仪从格雷面部扫过,扫描仪中的机械女声重复着每日一次的检查结果。
管理员看也不看,从背后的箱子里抓出三块小包装的压缩饼干丢给格雷:“下一个。”
转身离开物资分点,格雷犹豫了下,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往公共澡堂走去。
他并没有训练后必须清洗的习惯€€€€澡堂供应热水和香皂,但需要用物资交换。对于大部分底层哨兵来说,洗澡就是泅渡训练的时候在河里打个滚,泡一泡。正儿八经地去澡堂,他们舍不得。
但想到同林辞的约定,格雷还是上交了两块饼干,从澡堂管理台换来一个印着鱼跃龙门的瓷盆。盆里面装着块被切割成一厘米见方的透明皂和一根洗得白,根本看不出原色的旧毛巾。
公共澡堂和它的瓷盆透明皂一样粗陋,管理台的左右两边分别是男、女淋浴间,没有更衣室。
外城区的澡堂基本不会有人,两个淋浴间里都没有水声。
格雷穿着脏兮兮的作训服走进标着“男”
字的那间,随便找了个淋浴头,拧开开关。淋浴头的出水孔可能被锈迹堵住了,冒着一丝白雾的水柱从喷头和水管的连接处涌出。格雷只淋了一下就快地撤出了水流冲刷的范围€€€€那水烫得简直能把人烧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