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贤达淡淡的笑了:“微臣也是才知道自己喜欢她,要是早点知道就不会让我娘替我相看姑娘。甚至到底喜欢什么微臣也没明白,微臣只知道这世上在没有别的女子像她一样,能让微臣动心。”
李慕君神色清冷的紧紧自己披的狐裘:“喜欢什么呢?过些时候,你喜欢的容颜,会觉得腻味;你喜欢的声音,会觉得聒噪;你喜欢的性情,会觉得可憎。这世上有各式各样的女人,总会让季爱卿再动心,朕劝爱卿还是三思而行。”
季贤达慢慢的笑了:“动心容易守心难,微臣明白。”
他坏笑的靠近李慕君忽然悄声说“可是微臣活了十九年,见过各式各样的女子,唯有她让微臣……”
因为后几个字季贤达说的特别轻,李慕君下意识的靠近就听到季贤达低沉的声音流入耳朵“唯有她让微臣想要剥光了……”
李慕君迅速站直转身欲走,季贤达一把拉住握紧她的手笑道:“微臣有了心上人,陛下高兴不?”
问完还捏捏李慕君的的手。
行动
你有心上人,朕为什么要高兴?简直莫名其妙。不过大概正处在新鲜的时候,所以才这么激动,李慕君忍住心里的郁闷,抽回自己的手神色冷淡的说:“恭喜季爱卿”
。
“同喜同喜,陛下其实没人的时候,你称呼微臣‘爱卿’就好。”
季贤达笑眯眯的说。
李慕君懒得理陷入爱河的傻瓜,神色冷淡转身就走。季贤达一点也不在乎,君君就算是冷脸也很漂亮,那小脸蛋光滑的好想捏一捏。
他搓了搓手指,刚才握着人家手的滑腻感还在,季贤达笑笑快走几步追上李慕君,哥两好揽住李慕君的肩膀:“陛下……”
“放肆!”
李慕君急忙抽身出来“季贤达,亵渎龙体你该当何罪!”
季贤达胳膊还架在半空,看着滑溜跟泥鳅似得躲到一边的李慕君,心里赞叹:这身手练得还凑合,他又走过去想要揽住人家:“陛下,你还是不是大老爷们,我们军营里都这么勾肩搭背。”
李慕君冷笑:“跪下”
“啊?”
季贤达微微诧异。
“朕,让你跪下”
李慕君冷冷的说道。
一时高兴忘了人家的身份,季贤达摸摸鼻子老老实实的双腿跪地。
“看来是朕太过恩宠摄政王,让季大人忘了上下尊卑,你就跪在这里好好思过。”
李慕君冷脸训完又说“接下来几日朕要学习扶犁,季大人不必再来宫里陪练。”
李慕君走到伺候的宫人旁边,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反应过度?军营里的人确实喜欢勾肩搭背,她沉吟了一下对张来顺说:“你在这里看着,半个时辰后让他出宫。”
张来顺是天顺宫的大总管,是李慕君身边的大太监,他跟着李慕君不到两年。按理他这样的贴身太监应该和李慕君关系极近才对,可是除了王嬷嬷,李慕君从来不让任何人贴身伺候。
张来顺的干爹,也就是原来熙和帝身边的大太监张德喜,曾经私下里跟他说过:太子殿下自出生就不让人近身,以后也不大婚选秀,他的身体一定有什么问题。不过咱们做奴才的还是不要太聪明,记得永远不要试图贴身伺候,反倒是要小心避开,免得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张德喜比了个杀头的手势
能认皇帝的心腹太监做干爹,张来顺自然不笨,所以他一直尽心尽力当好自己的差,却从不靠近皇帝。
摄政王被罚,张来顺看的很明白,就是因为他把皇帝揽住了。可是看皇帝的意思似乎有点后悔,张来顺一琢磨,抱了季贤达的狐裘走过去。
“王爷,这天有些冷不如把裘衣披上。”
“张公公费心了。”
季贤达笑着应道。
张来顺一边把狐裘给季贤达披上,一边劝他:“王爷心里也别恼,咱们万岁爷性子好着呐。”
心上人被称赞,季贤达脸上又多了两分笑容。
“王爷跟陛下处的时间短不知道,咱们万岁爷是个极重规矩的人,只要按着规矩来,陛下是从来不发火的。”
“多谢张公公美意”
季贤达嘴里客气心里却想,怎么才能光明正大抱在怀里不被罚呢?
新年的味道还很浓郁,大街小巷的的人们穿金戴银焕然一新,满脸笑容的走亲访友。不过这会的年礼多半都有灯笼,拜年的那一拨已经过了,如今多半是追节的。
大伙来来往往道万福贺新春,顺便聊些京城里最新鲜的八卦,如今京里最大的八卦就是:摄政王忽然重病不起,几天内国公爷招了京城的所有的名医,就是查不出病因,眼看着不行了。
这消息来势凶猛不过日,京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是杨士诚也亲自上门探望。李慕君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正在皇城西边丰顺园的田里练习扶犁。
还没有开春地还是上冻的样子,可春耕祭先农是大事,预兆这一年的农事是否顺当,李慕君怕到时出了意外,因此命人挖开地她早早练起来。
春天的时候,耕牛遍地走,农人们一手持鞭一手扶犁看似轻松惬意,其实自己做起来却很难。用力轻了犁头会扎到深处,牛拉不动;用力重了犁头会翘起来,牛吃力轻就会走快,后边扶不好,犁刃会划破牛腿,地也翻不透。
李慕君两条胳膊都僵硬成一团,犁过的地歪歪扭扭深深浅浅。
“陛下,摄政王忽然重症垂危,镇国公季雍来请太医。”
张来顺过来小心的禀报,心里着实感叹,前几天还是生精虎猛的人,几日不见竟然垂危!
“吁~~~”
李慕君停住牛,把鞭子和犁交给过来伺候的太监,走到田边接过宫女奉上的布巾擦擦汗,想了想换上沉重的表情说道:“着太医院钱院判亲自去看,并且传朕旨意让摄政王好生将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