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佳怡不为所动,门一甩,出了“砰”
的一声。
。
沈复笑了笑,整个人都陷进了沙里。
过量的镇静剂让沈复陷入似睡非睡的情况,两种对于身体伤害巨大的力量将他所有的力气都压榨一空之后,终于缓缓归于平静。
沈复的脸上已经毫无人色,更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
方远颤抖着递过一杯水,“复哥,你好点了吗?”
沈复就着方远的手喝了一大口水,仰着头,在沙上靠了很久,张开口,缥缈的说,“他看穿我了……阿远,席唯他看穿我了,我没有时间了。”
“我总感觉那个人邪的很,我只不过刺了他一句,就倒霉到这样了,要不,咱们别跟他过不去了吧,复哥,关起门管自己也没什么。”
方远双手握着咖啡杯,盯着杯子中自己的倒影。
沈复的眼里满是讥讽,“当年如果不是我们几家人,席唯现在的地位不啻于谢临川,你想关起门过日子,席唯只想让咱们全都给他爸陪葬。”
“现在他只是夺走了你的一半家产,等他真的站稳了,再伸手,咱们还给不给?”
方远的眼角抽搐了一下,眼神怨毒。
不到一年的时间,他就从一个京圈排的上中游的小顽主,混成了三线城市狗屁不是的丧家犬,看到自己这副惶惶不可终日的样子,自己都觉得厌烦。
“复哥……你说得对。”
方远猛地晃了晃杯子,抬起头道,“只要……不犯法,我愿意用所有力量,送席唯上路。”
。
不犯法。
沈复空虚的笑了一下。
这个时候了,还在想着明哲保身,不怪方家混的都快没了。
烂泥扶不上墙。
如果是平时,方远连坐在沙上的资格都没有。
但现在沈家风雨飘摇,他能动用的,舍得拿去下本的已经越来越少了。
罢了,对付一下吧。
沈复心中对自己苦笑了一下。
他缓缓的搓了搓麻木的脸颊,对方远安抚的笑了笑,“阿远,我们当然不能犯法了。”
“而且,我已经知道他自己犯的错误,只要我们把那件事情挑出来,放到大家的眼皮子底下,席唯自然就要下桌,滚回南方去了。”
“私自泄露患者病志,只要你能坐实这一点,席唯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做医生,没有了名声,还有谁会看着他那两下三脚猫的功夫罩着他?这件事情并不难,指纹、监控、调阅记录,什么都好,我只要一告,他必定只有一条死路可走!”
方远有些担忧的说,“可是我听说,川哥……谢家,对席唯态度很暧昧,他们会不会伸手?”
“蠢啊!谢家的人都没有心的,怎么会为了一个医生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