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防四目相对。温凛垂眸看了一眼他的肩,讪然笑道:“怎么啦,打算把欠我的,还回来呀?”
杨谦南安然躺下去,望着屏幕。
他们都开始回忆。
怎么说,那个晚上很美妙,于他而言更添几分奇妙,只不过心血来潮去趟影院,就遇上了她。是缘分,抑或是巧合。总之回溯起来,是春风般滋味。
他翘翘嘴角,说:“你躺吧。躺一辈子也没人拦你。”
这人口中情话总是信手拈来,温凛大多时候都不太信。可她两相权衡,悲哀地发现,自己内心其实还是爱听这些鬼话。可能女人天性招架不住甜言蜜语。
她小心的,轻轻倚靠上去,杨谦南就出声了:
“你那天看什么书呢。”
“什么书?”
“一本德语的。”
“哦,专业课教授推荐的参考文献。中文译本被借走了,我看图书馆里有德文原版,就借来看看。”
温凛暗笑一声,眉眼柔和地弯起来,“其实根本看不懂。”
杨谦南促狭:“那时候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德语系的呢。”
“……那是你蠢。”
她面上浅红,半是羞愤,“我们学校压根没有德语系。”
杨谦南淡淡说了声:“知道。”
温凛讶然:“你知道?”
杨谦南说:“后来知道了。”
温凛的表情一点一点,僵在了脸上。
杨谦南知道这些不足为奇。奇怪的是,后来他们相处、交往、一起吃饭谈天,他从来没在她面前提起过。
他觉得不重要,抑或是另有缘由,这里面肯定大有玄机。
可是温凛逼自己阖上了双唇,决心不问。
刨根问底的人是杨谦南。
他看着电影忽然转过来,两指轻捏住她下巴,轻佻地扬扬眉毛:“那时候为什么要骗我,嗯?”
怎么回答呢,“你看着不像好人。”
她憨憨傻傻地,说了实话。
杨谦南呵地一声笑,眉毛挑得更高了:“那后来怎么,又觉得我是好人了?”
温凛但笑不语,转过头去。
你现在也不是什么好人。她在心里说道。
她以为只有自己能听见这个声音,可杨谦南像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把她的脸强掰过去,逼她回答:“是不是觉得我现在也不是好人?嗯?”
缠弄嬉闹着,她的笑容愈来愈盛,用笑来躲避追问。
到后来,她乌亮的眼眸里,笑意浓得她自己都未发觉。
杨谦南几番想撬开她的嘴巴未果,自言自语一声:“你就作吧。”
然后松开她下巴,直接伸了下去。
解开了她的衬衣扣。
第三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