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并有些怅然,“我爹他,在圆融寺也不知怎样了。”
张铭原是在戒台寺出家,张勍出生后,张并接他回过几回侯府,“跟阿并小时候一模一样!”
张铭看见孙子,激动得眼泪都下来了。后来张并干脆在侯府盖了“慈恩寺”
,张铭开始长住平北侯府。
张铭时常看看孙子,张并常陪张铭喝喝茶下下棋棋,倒是很温馨。这种平静日子没过多久,张铭由儿子、孙子,想到了父母,想到了家族,又想让张并回归魏国公府,“你毕竟姓张。”
魏国公府如今已是日渐没落,正需要张并这样有能力有权势的成年男丁支撑门户。
悠然恼了。她自己有个好爹,特别心疼张并小时候没人管没人问受人欺凌,觉得张铭不配做父亲。她笑吟吟对张铭讲述:山阳城外有所圆融寺,谷静幽深,草木茂盛,为东晋高僧佛图澄所建,离百家岩极近,“当天可来回”
。
张铭动了心。张意是独生爱女,张念身子病弱,他如何不牵挂。虽说向曦来信称张念身子骨强健不少,他还是放不下心来。思虑了两天两夜,他跟张并说,要去圆融寺挂单。
张并沉默半晌,答应了。过后满心满怀的伤感,“那两个,才是他的心肝宝贝。”
自己始终是不受重视的儿子。
悠然也不说什么,抱起小张勍递到他怀中,张并抱起儿子,目光一点一点变得柔和。
这也过去一两年了,张铭在圆融寺很是顺风顺水,又能常见到张意张念,该是求仁得仁了。悠然听张并说挂念张铭,还是不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这回想要儿子,还是女儿?”
张并心思马上转到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身上,“不拘男女,只要平平安安生下来,你莫受罪便好。”
想是这么想,其实哪里能够。悠然第二胎虽然比上回顺利了些,还是疼得死去活来,疼得想要撞墙,被巨痛折磨了两个多时辰,才生下名男婴。
“平北侯又生了个儿子?”
皇帝近来政务不甚繁忙,心情甚佳,在太后宫中听得喜讯,笑问“平北侯府的产房外,还是立着一根柱子?”
任磊皱眉摇头,“不是。这回不是一根柱子了。”
行啊,到底是第二回了,该有所长进了吧,皇帝正这般想着,听任磊一本正经说道“这回是两根柱子,他一个,岳父一个。”
皇帝楞了半晌,才放声大笑,“小磊,你这岳家真有!”
这孟赉果如传言所说,爱子女如同性命。任磊却道“只有一点不好,对孙子孙女,太过疼爱了些。玥姐儿都被外祖父惯得不像样了。”
太后闻言皱眉,“玥姐儿多好的孩子,怎么不像样了?”
得,这也是个溺爱孩子的。皇帝大乐。
悠然起名上了瘾,坚持要给次子叫“张劢”
,劢,读mai,努力的意思。张勍是京力,张劢是万力,多顺畅!张并看着这个劢字倒觉得比勍字顺眼多了,又心疼妻子生产辛苦,依了她。这回是真心依了,不像上回,还惦记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