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苏禾禾茫然不知所措,这是不接受道歉吗?
难道?总归是自己错了,唉!
又不太确定的措词问道,“是要精神补偿吗?就惊吓费?”
对方的眼神又变了,这回像看精神病患者了。
浓眉微锁,深邃如浓的眸透着疏离狂狷,嘴角轻哂,压低的声线带着磁性,话里全是凉意,“什么都不需要,你只要让开就好。”
苏禾禾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是想让自己圆润地滚蛋。
行吧,谁让自己有错在先呢,被人态度恶劣点儿也是活该。
咕哝着,“哦,我这就原地消失。”
就要退开让路。
不成想被人一把扶住,抢过话头,“小苏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瞧给人钟营长堵这里了,你这不是添乱吗?”
还没完,转身就极热情的跟车里人自说自话起来,“钟营长,这姑娘是你们刘师长家的小保姆,没见过什么世面,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苏小保姆,看到车里的人烦躁的要暴走的样子,确定这位脾气绝对不好。
这次可不是她惹的,怕被殃及,她急步挣出来撇清着,“那没我事了,你们自己聊。”
然后又跟刚认出来的,有过一面之缘的常团长爱人点头问了声好,飞快的推着小板儿车溜之大吉了。
——
邮筒就在菜站门口,她小心的把信顺着口塞进去,就算完成了寄信。
说是菜站,为方便大院里的家属区,除了肉蛋菜,日用百货,油盐酱醋啥都卖。煤球也是在这里买,就在菜站边上的棚子里。
板车上绑着装煤球的麻袋。菜站的小战士很尽心,看苏禾禾力气不够,称了煤帮她装麻袋里,又给绑到板儿车上。
还不大放心的,脸色有些微红的问她,“你能推动吗?要不急,等会儿我忙完了帮你推回去?”
哪好一再的麻烦人家,苏禾禾说着“谢谢啦,不好麻烦你的。”
自己就要推车走。
可现实太骨感,放了那么一大袋子煤球的板儿车纹丝不动。
尴尬的抠手,只能央告小战士帮她把板车推到路边不挡人的地方。刘少睿放学必经过这里,她准备在这里等人。
——
钟湛去萧司令家扑了个空,听她家吴大嫂说,萧夫人马上就能回来。
断烟了,他妈托萧夫人捎来的吃的用的一大堆,钟湛只惦记那两条香烟。周围熟识的烟瘾都大,每个月的烟票自己都不够抽的。每到下旬,都是到处蹭烟抽才能挨下去。
钟湛手里还有一根红鹿,是他昨天从刘师长办公室硬顺来的半包烟仅剩的。
想起当时半老头子心疼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的样子,钟湛嘴角带了丝笑意,柔化了些脸上的冷硬。
折返到菜站附近停好车,这里是萧夫人回家的必经之路,他准备在这里等人。
今天从早上开始只能靠鼻端嗅着烟味解馋,这会儿再忍不住,把都已经瘪皱的烟点燃,深深吸了口后,他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懒散的向后靠在座位上,降下车窗,燃着烟的那只手斜搭在窗外,十足一个兵痞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