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登顶,感受雪山的壮观,以你哥哥的性格,可能觉得太值了。”
祝心突然轻声道。
江屹微微一怔。
为热爱的自由而付出生命,兴许别人会遗憾,但以江繁的性格,当时兴许是骂着脏话说一句,幸亏已经登顶,这一趟值了。
拥抱不太合适,祝心想了想,拍拍他的肩膀:“别难过。”
江屹“嗯”
了一声。
最难过的时候,早就已经过去,以为漫长而又黑暗的前路,一步一步走着,总会看见光明的。
只不过,他有点意外。
原来祝心还会安慰人。
……
糖糖不知道此时的爸爸妈妈,走了好远好远的路,仍没有到家。
自由自在的她,正在老宅的客厅里玩跳格子的游戏。
虽然爷爷奶奶对所有的游戏都是一窍不通,可糖糖自己一个人就能玩得很开心,不会非要大人们陪着。
这里比她自己家还要大,小团子从一块大理石砖,跳到另一块,时不时喝一点水歇会儿,不亦乐乎。
范青英坐在客厅,看着小不点圆滚滚的身影,眉头早就已经不再紧拧。
她喜静,听不得闹腾的声音,当初家里佣人多的时候,大家都知道她的脾气,从不会凑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说话,免得惹她不快。
但现在,范青英听着糖糖的声音,居然一点都不嫌烦。
“我就说,这孩子像她妈妈。”
她对江朝晖说,“一个人玩,都能把自己逗得乐出声。”
糖糖听到奶奶提起自己的妈妈,回头看一看。
范青英说:“没说你妈妈不好。”
小团子继续蹦蹦跳跳,脚丫子在地上滑了一下,乐得圆圆的杏眼都弯成月牙。
“没心没肺的才好。”
江朝晖说,“你也不想糖糖小小年纪就苦大仇深的。”
范青英抿了抿唇。
年轻时,她拼搏奋斗,没有将精力放在孩子身上。等到他们长大之后,她也不是不知道因为自己的严格与某些方面的忽视,在他们的成长道路上,确实错过了许多。
不过她不是一个会时常反思自己的人,并没有深入地想这个问题。
“这孩子挺好的。”
范青英说,“一逗就笑,不逗也笑。”
“是爸爸妈妈教得好,作为父母,他们夫妻俩很合格。”
江朝晖沉默良久,又问道,“不是说他们在闹离婚吗?我感觉,他们感情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