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
周愚一本正经地回答。
段寒江顿时觉得聂毅说得很有道理,固有的第一印象确实非常影响判断,就像周愚永远都领会不到他的英明神武。他没心情和周愚费口舌,错开周愚往楼梯间走去。
当时张林军在杀人之后,从逃生楼梯逃进车库,再从车辆出口逃出了宾馆,被出口的监控拍到。
段寒江刚走到门口时突然现沿着门的墙壁过去十来米,拐角处有扇门,在昏暗的车库里,门敞开着,透进来的光就像一盏『射』灯。
他停住脚,观察了下,蓦地转身做出从门里出来的姿势,在门口的位置看不到车辆的出口,早就斑驳的出口指示晦暗不明,而在拐角的门却一目了然。
试想一个慌忙逃跑的人,在一个不熟悉的环境里,在这里的第一反应,正常应该本能地往可以看见的出口走去。
可是张林军没有,而他当年也没有注意这个门。很可能当时的门是锁着的,不然张林军在逃离的时候不会选择车辆的出入口,而被监控拍到留下证据。
段寒江忽然往拐角的门走过去,门敞开着,出去是与旁边建筑之间的巷子,一头被堵死了,另一头有几步梯子,上去就是大街,有一道锈迹斑斑的铁门,他撑一下就能翻过去的那种,基本只能防个‘安分守己’。
“段队,你现什么了?”
周愚亦步亦趋地跟在段寒江后面,段寒江停住,他一头撞到段寒江背上。
段寒江回身就往周愚的脑袋敲了一下,“你怎么还在?上班时间瞎溜达扣你奖金!”
“你不叫我,我能来?假公济私的人是您!”
周愚特意地强调了句末对段寒江的称呼。
段寒江又无视了周愚‘犯上’的话,瞬间严肃起来,“八年前的宾馆杀人案,是不是把案卷交给安阳分局了?”
说起案子周愚也正经起来,他好奇地盯着段寒江问“这个案子不是早就破了吗?现在都过了八年,还想查什么呀?”
他并不知道八年前张林军的案子是段寒江一手完成的,更不知道段寒江被怀疑杀人的动机,就是为了掩饰八年前弄错了真凶的事实,毕竟这事有前车之鉴,而那个‘前车’还是让段寒江决心调到刑侦来的人。
“查张林军是怎么死的。”
段寒江往原路退回来,正好看一个扫地的大爷,他叫住周愚说,“去问问,这个门是不是一直开着的。”
周愚一点就通,他上前去连叫了好几声“爷爷”
,过足了‘孙子’瘾,把这扇门的前世今生都打听到了,回去向段寒江转述。
“这栋楼建的时候并没有这扇门,当初开车的人没有现在这么多,车库基本闲着。可是后来车渐渐的多起来,才现车库完全不通气,尾气都排不出去。因为车库本身的设计问题,排风系统造价太高,于是就在这里开了道门。平时这扇门基本上都是开着的,不过外面有铁门锁着,一般没人往这门过。”
“门是什么时候开的?”
段寒江问。
“房子建好没两年,肯定在八年前。”
周愚斩钉截铁地回答。
段寒江疑『惑』,若是八年前这门也开着,张林军逃走的时候为什么没有现这扇门?还是故意从车辆出入口,给警察留下线索?他又为什么当时没有注意到这扇门?或者说注意到了却没有怀疑过?
记忆力再好他也想不起八年前的这种细节,案子的案卷交到安阳支队手里,也没那么容易再看到。
于是,他们又从车库上去,段寒江赶走周愚,回房间苦思冥想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一早,他刚起床,又接到了安阳支队的传唤,他打开房门就见两个穿着便衣的‘同僚’在等他。
这一次传唤,6诀没把段寒江在审讯室里晾满24小时,段寒江刚坐下,6诀坐到了他面前,脸映在台灯下,寒气森森的。
“段寒江,两天前的早上6点到7点2o这段时间你在做什么?”
6诀程式化地提问。
段寒江也程式化地回答得十分配合,“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