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年弈比谁都更想看到他那个自负的老爹身败名裂,一无所有的样子。陆家人像条狗似的跪在我脚下求饶的时候,第一个鼓掌的,也必会是他陆年弈。”
温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美艳依旧,却早已不复从前。
她的后背上,蜿蜒着一条长而可怖的疤痕。
像条狰狞的蜈蚣。
她没有回头路!
温清出门的时候,张欢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走了,客厅里一片狼藉,看也知道张欢又发了多大的脾气。
她从车库里开出一辆极为低调的小跑车,一眼便看见了跟在自己身后的尾巴。
错开红绿灯,左转,卡准时间线,再转,那几辆车很快便被她甩开了。
确定身后再没有人之后,她才驶进了天上人间。
这里是整个苏城最大的宴会场所,厅位最低也要五位数,且一座难求。
大堂里的散客和包厢里的消费尽管只差一个字,却有着云泥之别。
温清依旧穿着那身死板的职业套装,巨大的黑框眼镜落在那张还没巴掌大的小脸上。
她脸上本就夸张的眼影修容都画得更深,配上一张大红唇。
俗媚至极,不堪入目。
她推开包厢的门,一桌子的好菜,在桌子的上面还站着一个身材热辣的女郎,扭动着身子跳舞。
半桌的人都围着一个略胖的中年男人,那男人贪婪的摸着旁边的女人的大腿,抬眼向着温清看过去。
“天上人间现在管理这么差,这种牛鬼蛇神都敢往包厢里面凑?”
那男人隔空指着温清的鼻子:“给老子滚出去,长成这辟邪的模样,真晦气!”
装修高雅的包房像地下欢场。
温清微微弯眸,并不气恼的进来,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缓步走向那男人。
男人一脸嫌恶,可看着她从容不迫的步伐,竟从她土鸡般的壳子下瞧出两分优雅来。
她端着酒杯敬男人,“我早在两年前就听说过k先生的大名,今日先生回国,这首宴,必要我来请才是。”
“你请?”
汪凯鄙夷的打量了她一眼,“你知道这一顿饭多少钱,你请得起吗?”
一个土包子,也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词!
“两年前的陆家只是个靠着矿产发家的暴发户,k先生都敢和陆家合作对当时盛极一时的温氏下手,是何等的魄力和胆识啊。怎么k先生去了一趟国外,也变得开始以貌取人了?”
温清半弯下身子,语气很轻,却字字清晰。
而她也清晰的看到,汪凯在她说出这句话时,瞳孔迅速收缩成了针眼大小!
汪凯冷睨着温情,一手推开了怀里的女人,带着危险的杀气:“你都知道些什么?”
“这事得慢慢谈。”
温情说完,将手里的酒杯向上抬了抬:“我敬您的这杯酒,不知道您肯不肯赏脸啊?”
汪凯重新审视了一下眼前的女人。
在他刀刮般的眼神下,她依旧气场从容,藏在厚厚的镜片下的双眸让人看不真切情绪。
但很眼熟。
他笑了一声,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挥手让所有女人都退出去,包厢内就只剩下了他和温清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