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说着,风吟便立刻迈起小碎步来,快上前凑到了白月的身后,紧紧的跟随着这支大部队。
奇怪的,这间大大的宫殿居然是没有大门可以关上的,大概率是因为十殿阎王从来不懈怠自己的工作,压根就没有休息的时候;所以才干脆就直接不装门了,毕竟哪怕是安了门,也不会有谁会去关的。倒也是因为如此,风吟和白月等的一批亡者很快便直直的进入了那宫殿,而在进入那宫殿的前一刻,风吟的眼神忽然就变得甚是伶俐,在顷刻之间注意到了那宫殿门口上面高高挂着的一块木牌,上面黑底白字,写得很是清晰,“秦广王殿”
。
“阎君,一行亡者被吾等带到了。”
才刚刚迈进宫殿,那走在最前方的马面便拱起手来作了礼,并像是突然在嘴边安了一个喇叭一般扩声大喊到。
“上前面见。”
随后响起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深沉和浑厚,就好像连声音都带着俗世老练的经验一般;甚至还伴随着阵阵清清楚楚的回音,让人听了总有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和窒息感,短短四个字,就已经让风吟都在听到那声音后不禁感到耳膜一阵阵的刺痛,白月和其他人更是情下意识的就一下子就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听到阎王的命令,马面当即便毕了礼,朝着风吟一众亡者直接高呼了一声,示意他们向前走来;于是乎,风吟和白月便就此老老实实的跟着大部队走上前去了。这宫殿的内部很是宽阔,看起来可能和那故宫内的太和殿有那么几分相似,中间还有一条铺着地毯的大道,那地毯当然也是黑色的,但这也是整个殿内唯一的道路;道路的两边是成群结队,威严耸立而手放在腰间兵器的阴兵和阴将,他们个个皆是凶神恶煞,一看就能看出,他们不是什么好“人”
。不过,这宫殿虽说是大,却除了一队又一队的阴兵阴将外,其他几乎全是空空荡荡的,唯一的照明也只有道路两旁的几排排列整齐却又有些稀释的点着鬼火的盏盏明灯,根本就看不到那正是最前方的传说中的阎王爷。……
听到阎王的命令,马面当即便毕了礼,朝着风吟一众亡者直接高呼了一声,示意他们向前走来;于是乎,风吟和白月便就此老老实实的跟着大部队走上前去了。这宫殿的内部很是宽阔,看起来可能和那故宫内的太和殿有那么几分相似,中间还有一条铺着地毯的大道,那地毯当然也是黑色的,但这也是整个殿内唯一的道路;道路的两边是成群结队,威严耸立而手放在腰间兵器的阴兵和阴将,他们个个皆是凶神恶煞,一看就能看出,他们不是什么好“人”
。不过,这宫殿虽说是大,却除了一队又一队的阴兵阴将外,其他几乎全是空空荡荡的,唯一的照明也只有道路两旁的几排排列整齐却又有些稀释的点着鬼火的盏盏明灯,根本就看不到那正是最前方的传说中的阎王爷。
这十殿阎王中第一殿的掌管者乃是秦广王蒋歆蒋子文,据说祂的诞辰是二月初一,当然也有说二月初二的,祂的心性至仁至孝,主打一个和气生财;所统辖的,是人间寿命的长短,亡者一生的功过经由各地城隍、土地、查察司回报至本殿,再交由秦广王亲审宣判。其中功过相当者,免受其刑,直接就能转到第十殿转轮王殿处,或者按照其生前所造善恶放投胎,或男或女、或贫或富等全都会承受其果与报。
走了得有片刻时间,终于是离得近了,那秦广王的身形才逐渐在黑暗之中显示出来。只见祂身披着一件绿色的官袍,体格看起来意外的壮大,面色阴沉无比,一双和豹子如出一辙的眼睛,又眼藏深邃纯净而耀眼的金光,有着狮子般威严的鼻子,又留有络腮长须,配上头戴的一顶方形的帝王长冠,其头冠前后都有串串珠帘垂下来,好似一道道宝玉瀑布一般养眼,祂的右手静悄悄的放在胸前,还在手中着一个笏。祂就那样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儿,给人一种威严神武、不可侵犯却又不可一世、不怒自威又令人无比窒息的感觉。正所谓“阎王殿上一声钟,万里江山尽低头”
,估计是祂故意收敛了自己的神力,才能使风吟感觉不到太过于窒息的压力;否则,可能他在靠近秦广王还没一瞬间,就当场被秦广王那无边而窒息的威压压得爆体身亡了。但即便是秦广王刻意收敛了神力,这件事也一点不奇怪,毕竟,并非每个人都是像风吟这样命数不凡的存在。
“亡者,按序上前。”
只见秦广王面无表情的伸出左手对准了众人,并淡淡沉声到。
随即,风吟一众行中最前方的那个亡者便第一个走到了秦广王的面前,只见他挠头摸腮,好像傻了一般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结果,就见秦广王仅仅只是眼神一件,那亡者竟然就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巨大而无力抵抗的东西给狠狠推了一把一般,直接就一个踉跄,“噗通”
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不礼者也。”
秦广王面露不满的抱怨了一声,随即又是眼神微微一尖,那跪在地上的亡者便又一次立刻感到一阵强烈而令人窒息的威压,当场就压得他完全喘不上来一口气,好像直接被贴在了地上一般狼狈不堪;于是他禁不住连连磕头求饶,秦广王这才终于卸了神力。
随后,那秦广王那举着笏的右手微微一挥,就见祂身边的一面整整有一个人那么高大的巨大铜镜在顷刻间便放出一片无比耀眼的金光来,顿时就将那个亡者整个人毫无保留的笼罩了进去,那强烈的金光甚至让后方的亡者们都不自禁的用手遮掩格挡起来。想必,那面高高大大的铜镜便是可以直接照出亡者生前所做所为的一切事情的神器,“孽镜台”
。
那金光直直的照在那亡者身上后没几秒就停了下来,金光消散而去,后方的亡者一个个啥都没看清,倒是那孽镜台上仿佛放电影开始一般放出那个亡者生前所做的一切来;只见秦广王紧紧的盯着那孽镜台中的画面,随即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才不到几分钟便连连摇头带着叹气,直到孽镜台放完了他完整的一声才停了下来。……
那金光直直的照在那亡者身上后没几秒就停了下来,金光消散而去,后方的亡者一个个啥都没看清,倒是那孽镜台上仿佛放电影开始一般放出那个亡者生前所做的一切来;只见秦广王紧紧的盯着那孽镜台中的画面,随即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才不到几分钟便连连摇头带着叹气,直到孽镜台放完了他完整的一声才停了下来。
下一秒,秦广王直勾勾的看向了那个亡者,祂脸上的表情也十分明显的多了一丝凶恶毒狠,随即,祂严声的说道:“背信弃义、杀人灭口,当诛也。来人!往第二殿!”
“诺!”
秦广王的命令才刚刚下达下来,一旁的四个阴兵便立刻以一声高呼为应,紧接着便直接迈步过来,抓住了那个亡者的肩膀,丝毫不顾他的苦苦哀求,便强行把他从宫殿的右边出口给粗暴至极的拖了出去,只片刻时间,他们就若无其事的回到了秦广王的身边,只是少了那个刚刚才被拖走的亡者,想必是已经被往了第二殿去了。
这样的循环持续了好一段时间,期间,被强行押着往第二殿的亡者不计其数,当然也有极少数亡者幸运的直接打入了第十殿进入六道轮回;而至于被送入西方极乐世界的,压根就没有见到过。一个时辰过去后,终于是轮到了白月,只见白月虽然面露恐惧之色,却还是向前来到了秦广王的跟前,接着就自觉的盈盈跪拜在了地上。
正在秦广王即将动孽镜台的时候,后方的风吟却在这时突然喊道:“蒋王爷,此女乃是小人之妻,小人愿同她共受审!”
当风吟斩钉截铁的说完这话后,不仅仅是白月转过了头来诧异的看着风吟,甚至就连那秦广王和四面的阴兵阴将、乃至后方的亡者们都纷纷投来了诧异的目光;只不过,他们迎上的,却是风吟那冷冰冰又无比而又坚定的眼神。片刻时间,秦广王的眼中随即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沉声说道:“有情有义,甚善也。准了。”
眼看秦广王真的同意了自己的这个小小要求,便不禁感到一阵狂喜,于是他马上拱手作礼,高声谢道:“谢蒋王爷开恩!”
礼毕,风吟即刻走上前来,也是噗通一声跪拜在了白月的身旁。
“阿吟,你……”
白月似是刚要说什么,却是被风吟抢占了先机,直接打断了。
“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怎么可以让你一个人面对阎王?那我还是个男人嘛?”
风吟的脸上,满是那温柔至极的笑容。
白月才刚准备要反驳些什么,结果倒是那在上的秦广王先开口了,“肃静!”
于是乎,白月和风吟即刻安静了下来,纷纷安安静静的跪拜在秦广王的桌前,一动也不动,只片刻时间,就看见秦广王右手微微一挥,那面孽镜台仿佛被赋予了无上的神力一般,顿时便金光大闪,直接就照的风吟和白月啥也看不清了,只好把头向下拜得更低了些,以此来缓解这种刺眼的强光。
好在,这缕无比刺眼的金光很快便消散了,待到可以重睁开眼睛时,风吟便小心翼翼的抬起了头来,朝着秦广王的方向看了一看,只见那秦广王此时此刻正在聚精会神的盯着那放电影一般的孽镜台镜面。
些许时间在不经意间慢慢流逝,秦广王的神情也随之生了变化万千,一会儿点点头、一会儿又摇摇头;一会儿片刻不离的紧盯着那镜面、一会儿又在周遭来回踱着步,仿佛是很难拿定主意一般。这不禁让风吟多少也变得有些紧张了起来,当然不仅仅是风吟,他身旁的白月,毫无疑问也是紧张得不行。
终于,秦广王无声无息的转过了头来,面对着风吟沉声道:“生而不幸,幼时多受凌,然成人亦能有所成就而不损他人之利、不害他人之身,更可时常以行侠仗义为作为,惩恶扬善;以孤之见,难矣、难矣!”
……
终于,秦广王无声无息的转过了头来,面对着风吟沉声道:“生而不幸,幼时多受凌,然成人亦能有所成就而不损他人之利、不害他人之身,更可时常以行侠仗义为作为,惩恶扬善;以孤之见,难矣、难矣!”
秦广王的话说得风吟一阵迷糊,皱了皱眉头,轻声的提问道:“蒋王爷,祢的意思是……?”
秦广王的神色没有生一点变化,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接着便继续说道:“汝生时乐善好施,当可送之往极乐也;然你英年早逝,阳寿未尽,仍有余阳气在身,孤令你往第六殿卞城王公高殿安享阳寿,待阳寿至尽,再往极乐矣。”
显而易见的,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能够直接升入极乐世界享福之人,至少在这批亡者队伍中风吟无疑是第一人,更何况他的阳寿还未尽,甚至可以在第六殿过上和阳间一模一样的生活,直到全部阳寿耗尽再往极乐世界,享尽清福。
只不过,风吟的欣喜仅仅只是在内心闪过了一刹那,美梦便直接被秦广王接下来的话给狠狠撕裂了。
“尔生得困苦,苟延残喘而长成修道,本当往之极乐,然尔在人世四处偷盗诈骗,屡次被捉却不知悔改,因阳寿未尽,当往第六殿阳寿至尽,再往第四殿受刑!”
这一段内容,是秦广王厉声对风吟身旁的白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