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承受任何责难……”
国师喃喃地道。
“当然,魔的使命就是毁灭一切。”
琰魔王继续蛊惑国师,他的每个字都带着魔气,镜子里早已黑雾弥漫,不断侵蚀国师的神智,“如何?只要你说‘愿意’,一切就能如愿以偿。”
国师的眼睛似乎也被黑雾逐渐染黑,他动了动嘴唇,回答:“我……”
“魔王大人,这不是残留的意念吗,之前我听你们说阎浮在里面见过这人受刑,那到底当时他有没有遭遇心魔?如果选择了入魔,也就根本也不必受刑了吧?”
鸯伽看到这里,疑惑顿起。
这答案不用琰魔王亲自回答,莲王也能给鸯伽解惑:“难怪阿琰要那么看你了,我现在都要怀疑你是不是魔了。”
他说着便道:“痛苦越大,黑暗之力才越强,国师必然遭遇了心魔,但是这心魔必定出现在他受刑之时或之后,绝不可能存在于受刑之前。”
“啊!”
鸯伽恍然大悟,他的确没有魔的自觉,因为他入魔至今,从来没有像刚刚琰魔王做的那样,去人间诱惑什么人入魔,但这在别的魔看来,分明是一种本能,连教都不用教。
无论如何,幻境始终是幻境,就在国师说出“愿意”
二字的时候,这个幻境便自动结束了。
无解
傍晚时分,天空降下了纯白色的雪花,一片一片落在血洼里,很快就被还温热的血水融化了。
一位僧人踏上祭台,小心翼翼将刑架上那已不成人形的尸身放下来。
尸身都还未完全凉透,血已经先一步流干了。
僧人将尸身一点一点打理干净,他全神贯注,满怀敬意。
这之后,僧人跪坐在尸身边上,为他念经超度。
一念就是整整一夜。
东方露出了鱼肚白,僧人超度完毕,将尸身收殓进棺木里,并在尸身的齿间放了一枚泛着清香的莲子。
棺木的材质非常高级,抬棺材的人也不是寻常人。
一切都来自宫里。
僧人目送棺材被抬走,而后转身离去,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晨雾里。
随着琰魔王出幻境的莲王在一瞬间见到了似曾相识的画面,他冷不丁怔了怔。
下一刻,他就回到了魔宫,花瓣在同一时间便也回到了莲花里。
“你们看见了吗,刚才那一幕?”
莲王的声音响了起来,他问琰魔王和鸯伽。
“什么?”
“难道就只有我看见了?”
莲王将后来僧人替国师超度和收殓的事对琰魔王和鸯伽说了一遍。
琰魔王和鸯伽显然什么都不曾看见,莲王说完又道:“那僧人特地在国师身上留下了一枚莲子,这是不是说明,国师并未如心魔所愿入魔?”
琰魔王想了想道:“也不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