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回家,让各自的婆娘闭好嘴巴,不该说的别说,王虎,你召集一下人手把这三人拖到地牢里,别让他们跑了。”
“是,村长。”
沈纵跟在那人身后,看着谢沉渊闻寒和那个和尚被关在了村里偏僻木屋下的一个地牢,那村民临走前还用一把大铁锁把地牢大门锁了起来。
牢里堆满了杂物,灰尘三尺厚,唯一的亮光就是小木桌上的油灯,沈纵走到谢沉渊身边,还未说话,就见他们睁开了眼睛。
大师望着周围糟糕的环境,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闻寒站在牢里,眯眼望着从对面黑暗中爬出来的人。
沈纵被吓了一跳,不由朝谢沉渊的身边站了站。
一个身形矮小瘦弱,闭着眼睛的老婆婆摸索着来到了牢边,坐下就不动了,看起来是看守他们的人。
在场众人不由想起了早上沐舒姑娘提过的那个嫁了女儿的瞎眼婆婆。
“阿弥陀佛。”
大师低念了一句佛号。
沈纵只见那个骨瘦如柴的老婆婆听了佛号猛地睁开了眼睛,眼部深深凹陷,瞳孔蒙上了一层灰霾,骨瘦如柴的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摇晃着铁栏杆,因为看不见只能左右张望着。
白苍苍的婆婆跪在地上,手伸向地牢里,指甲里都是脏污,在地面上胡乱抓着,声音凄厉:“你们是寺庙里的和尚吗?是不是,是不是!”
谢沉渊蹲下身,抓住这位瞎眼婆婆在地上磨砺的出血的手,让她不要太过激动,却被她反握了回去,神色癫狂,头乱如杂草,像个疯子:“大师,大师,我刚刚听见佛号了,您一定是和尚是不是。”
“我的女儿十六前被送去做山神的娘再也没有回来过,您是寺庙里的和尚,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您能不能,能不能…”
老妇人痛苦哽咽,话说不出来,她早已哭瞎了眼,再也流不出眼泪,那双看不见的眼睛满是哀求又绝望。
“您善心,能不能给我那可怜的女儿念一段往生咒让她好好去投胎吧。”
谢沉渊手一顿,低低应了一句:“好。”
“我的女儿叫娇娇,长的很漂亮,还有一个意中人,小时候最喜欢笑了,她喜欢布老虎。”
老妇人忽然从脏兮兮的怀里拿出一个早就褪了色的布老虎,低下头,轻轻抚摸起来,像是在哄着一个小娃娃,再也不见刚刚的疯狂:“娇娇乖,娘明天给你做牙牙糕吃,还要给我的娇娇扎漂亮的鬓,啊,对了。”
“娇娇,明天娘带你去后山摘果子吃,娇娇喜欢吃什么果子呀?”
“红红的嫁衣可真好看。”
“娇娇什么时候回家啊?娘想你了。”
老妇人抱着布偶老虎,轻轻的哼起了歌,嘴巴里含糊不清的念叨着,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沈纵看的心里酸,眼眶热,忍不住移开了视线,目光刚好和那老和尚撞到了一起,老和尚却闭上眼睛,念起了往生咒。
淡淡的金光出现在他的周围,佛音传到了那个疯疯癫癫的老妇人耳中,没过一会,她就睡着了,但是手里还拿着那个布偶老虎。
“我佛慈悲。”
抱歉大师看向谢沉渊:“上邪剑君也会念往生咒吗。”
“师尊与贵寺的普度大师是好友,两人经常讲禅论道,我也是从普度大师那学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