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傅竞川动情了。
先前的挣扎、游移,像是成了笑话。
“小律。”
傅竞川的眼底倒映着江律颤抖的模样,“监控只有我一个人能看。”
这句话像是定心丸,江律摇摇欲坠的心脏落回胸腔,他怕监控记录下来自己的丑态,但他更怕被其他人看到。
退一万步来说,他可以接受监控被傅竞川看,但他不能接受被其他人看到。
毕竟傅竞川跟其他人到底是不一样的。
江律的脸颊都红了,但他的肤色是小麦色的,也看不出来,但他的睫毛、肩膀都颤得厉害,傅竞川知道他这是害羞了。
傅竞川享受这种驯服的过程,江律就像是一头在丛林里的猛兽,他凶猛、威武,但却愿意向他臣服。
在傅竞川面前,江律不是猛兽,而猎物,也像是一捧春水,又软,又湿,总能在他的心底掀起波澜。
傅竞川想要听他哭喊、求饶,在泪水与汗液中露出他最真实的、不同寻常的一面。这一面,只有他能看到,别人都看不到。
好像只有在这一刻,傅竞川才能感觉到,江律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
“噗通”
二手机从小茶几上掉落下来。
江律的额皆湿,他在朦胧的视线中,看到龟裂的二手机静静躺在地毯上,他伸手要去捡,却被势如破竹的傅竞川给阻止了,他的声音平静,“别捡,明天我送你新的。”
江律没法,注意力又完全放在傅竞川的身上。
他的手指甲不算长、微微长出那么一小截。
“刺”
一声,在傅竞川白皙的后背上,留下几道,深浅各异的抓痕。
傅竞川在浴缸里放满水,浴缸里的水温是偏高的,热气袅袅,在空中蒸腾着,氤氲了磨砂的玻璃门,也模糊了他们彼此的视线。
尽管周遭全都是雾气,傅竞川还是能看到江律后背的伤疤,有的是增生的,又的结痂的,有的是青紫色的瘀伤。他的手指,一寸寸抚摸过江律的伤疤,要是摸到新伤,江律会觉得疼,他不敢喊疼,但他的肩膀、后背会绷紧。
指尖停留在江律几年前留下的伤疤上,那是一道很长的伤疤,像是藏着江律经年累月的伤痛。傅竞川语气平淡,“抽屉里有祛疤的药,你拿去涂,早点这身伤疤给祛了。”
“应该好不了吧。”
江律满不在乎。
“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好不了?”
傅竞川从浴缸里起来,从架子上,抽了条浴巾,裹在身上。
“这些疤都好几年了,光擦药肯定好不了。”
江律不讨厌身上的伤疤,只有在周韵问起来的时候,他才会觉得麻烦。他找不到借口来搪塞周韵,毕竟周韵是生他、养育他的母亲,他要找出借口来糊弄周韵,也是件头疼的事情。
“医院可以做激光手术。”
傅竞川隔着雾气,看着浴缸里的江律。
听到手术两个字,江律又害怕了,他现在一闻到医院的消毒水味,就会下意识害怕,“我还是先涂药吧,万一能好呢。”
“起来。”
傅竞川没去理会江律变脸度之快,从架子上抽了条浴巾,递给他。
江律泡澡还挺舒服的,但傅竞川都在催了,他也不好继续泡着,就从浴缸里爬起来,动作很粗鲁,迸溅起一层的水花,他接过浴巾,胡乱地把浴巾团上,光着脚走出浴室。
他一眼就看到躺在地上的二手机。
走到茶几边,将手机捡起来,这手机早就不堪重负了,今晚又摔了一下,直接死机了,连屏幕都亮不起来,他有点恼悔,早知道就将手机拿远点了。
手机是二手的,还用了那么多年,市面上早就淘汰了这一款机子,要是拿去手机店维修,估计还得淘个几百块钱,不划算。
傅竞川走到他的身后,觑了他一眼,眼神都是冰冷的。骨节分明的手指,都是湿漉漉的,他抓起茶几上的手机,给助理陈宝生拿一台新的手机,完消息,就将手机放下,还把江律手里的二手机给抽走了,直接丢进垃圾篓,没带半点犹豫。
“我让助理给你拿台新手机,你这台就别用了。”
傅竞川说。
“不用麻烦你,我明天自己去市场买一台。”
江律其实也有钱,只不过是不舍得买。
“你难道又要买台二手机的老人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