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律眼底惊诧,声音嘶哑,“知惠,你怎么来了?”
裴知惠走到他身旁,扶着他的手臂,眼底透着悲伤跟愤懑,“我哥一直都在默默关注着你,他知道周姨死后,你去了南方,现你失踪了。他托关系查到你被关在这座海岛上,就让我混进来找你。”
江律难以置信地看着裴知惠,“你哥一直在关注我?”
裴知惠说:“对。”
她沉默片刻,眼睛警惕地打量着四周,见四下无人,她才开口问:“傅先生对你好吗?”
江律垂下头,盯着地面被拉长的两道阴影,他现在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傅竞川在地下室时,掐着他的脖子,要让他死的时候,是很坏的;而他出现幻觉时,傅竞川又会抱着他,安抚他,虽然傅竞川的态度、语气算不上很好。
他淡声说:“有时候好,有时候不好。”
裴知惠不可思议,“他都把你关起来了,你还觉得他对你好吗?”
江律嘴角苦笑,“感情的事情,没有那么容易说清楚的。就像人性一样,很复杂。”
裴知惠就像是瞬间枯萎的花,她泄气道:“那你要跟我走吗?”
“什么?”
“我哥雇了一艘船,就在别墅外面。”
裴知惠询问着男人的意见,“只要你答应我,我可以马上带你离开这里。”
江律蜷了下手指,“会死的。”
声音太轻了,裴知惠并没有听清楚,“什么会死?”
江律的眼底复杂,“我不能走,他会杀死我的。”
就像那天在地下室一样,傅竞川疯地掐着他的脖子,他知道,那一刻的傅竞川是真的想把他掐死的。
他又看了眼比他矮了半个头的女人,“竞川疯起来,很可怕的。你赶紧离开这里,要是被他现,后果不堪设想,我可能都没办法保住你……”
裴知惠不想功亏一篑,“可是,你要是不走,我不就白来了吗?”
男人的语气温柔,“没有白来,我很高兴能看到你。”
裴知惠的心口空落落的,“好吧,那我走了。”
她走了两步路,又回过头来,用手臂紧紧地抱着男人,“你一定不要忘了我,有机会,我会来看你的。”
男人被抱着,有些不适应,他的嗓子艰涩,缓缓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