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着?实谦虚,您若是莽夫,那当年?文章比不过您的岂非都成了草包!”
“哈哈哈,往事?不堪回首。”
几番互捧,李将军终是眸露精明,问出他好奇的问题,“敢问来?的是哪位大人?”
薛大人摸着?胡须,含笑看着?众人接下来?的反应,“说?出来?大家应当都识的。是燕京的谢砚书大人。”
叮铃下,于倩倩猛扭头,发间步摇撞击一块发出清脆声响。她拧起眉,朝大门看去。
藏青色湖绸素面锦袍不显繁重,反叫他穿出遗世独立之?味。眉眼绘山水,潺潺曲中意。携寒梅腊雪,仪态极佳,步履迈进间竟觉孤鹤振翅。
于倩倩瞠目结舌,不由得推推身?侧的宋锦安,“宋五,你瞧到没有,这?便是赫赫有名谢大人,原来?真同话本子说?的那般好看。”
忽然,于倩倩觉着?宋锦安反应冷淡,后知后觉,”
忘却你也是燕京人了,想必对谢大人不似我们这?般好奇。“
宋锦安笑笑,“确实,不论是谢大人还是张大人,对我而言都只是个?官而已。”
台上雅人深致的谢砚书叫人敬酒,也来?者不拒,几杯下肚面上不显。
随舞姬动作翩翩,鹅黄色衣裙徐徐展开,一步三折地朝上首的人近了。浓郁的山茶花香同酒香相撞,竟更带醺意。
“谢大人远道而来?,不知路上可有何趣事??”
薛大人余光瞥到为?首的舞姬暗颔首,便乐呵呵招呼着?舞姬前来?作陪。
谢砚书放下酒盏,那声音不高?不低,却刚好叫薛大人的动作呆住。
“谢首辅是燕京子弟,焉能看得上我们南部?的草班子。”
主薄发觉氛围不对,忙挥手让舞姬下去,不动声色解了薛大人的围。
却不料接一来?句更是叫人坐立不安。
“我已不是首辅。”
风轻云淡一句话令众人顷刻变色。
首辅一位兹事?体大,朝堂明文未到,谁敢迎合谢砚书的话。况且好端端,为?何首辅换了人坐?
“谢大人莫不是在开玩笑?”
薛大人两股战战。
“消息不日便道。”
谢砚书径给自己斟满,琼浆玉露般盈盈于盏。
薛大人心思百转。谢砚书贯是个?不走寻常路的,若是明晃晃叫陛下厌弃应当不至于如此淡然。若是在燕京遇到大变,南部?虽远也不可能全无风声。如此看来?,更像是谢砚书个?人甘受贬。
其余人虽想不着?那般多,但也疑心凭谢砚书的能力爬回燕京不算难事?,还是不能得罪。便故作轻松,“谢大人正巧松快松快,我们南部?贫瘠,却也有不少趣事?。大人可赏脸多在南部?待些时日。”
“正是这?个?道理。”
薛大人站起身?,冲谢砚书再敬一杯。
下首的于倩倩未完全听清几人的话,但捕捉到谢砚书的那句卸任,忙焦虑看向宋锦安,“你临走前,燕京出了大乱子?”
“未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