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晟迅冲了个澡,光着结实的上身,套了条沙滩裤和一双从外表完全看不出它价签五位数的塑料拖鞋,哐哐哐去敲隔壁房门:“沈酌!沈酌!!沈酌——”
呼地一声沈酌打开门,迎面就见白晟叼着一根棒棒糖,笑嘻嘻说:“哟,哪儿来的美人,下去喝一杯吧。”
沈酌换了件白色亚麻衬衣,略松开衣襟露出清瘦的脖颈和一段锁骨,可能因为外面三十多度的原因,难得地没裹上长裤,宽松短裤下露出修长的小腿。
他目光扫过白晟精悍的胸肌和腹肌,以及左侧锁骨下被纹身贴纸草草遮挡住的血红s,吐出几个字:“好好说话,把衣服穿上。”
白晟那身高加上翘起的头几乎能顶到门框,无辜地挠了挠后颈:“满沙滩当地人都是这么穿的啊。”
沈酌冷冷道:“满沙滩人还都穿着泳装比基尼,你为什么不给自己套一件三点式?”
白晟无奈地叹了口气:“色不异空,空不异色,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施主你六根相当不清净啊。”
然后指指自己嘴唇:“亲一个。亲一个就听你的。”
酒店住客基本都到海滩上去了,走廊上没什么人,远处飘来热情欢快的西班牙歌曲和人群笑闹泼洒啤酒的声响。
沈酌垂下眼睫,似乎微微失笑,继而仰头用鼻梁摩挲了下白晟的鼻翼。
下一刻,亲吻自上而下覆盖而来,顺理成章地入侵扫荡,细微水声搅动深至咽喉,将所有声音都强硬地推回了喉管深处。
身后房间门开了,三位女士有说有笑走出来。
“你们说那侍应生的屁股怎么能那么翘啊?”
“真的,比尼尔森翘多了!”
“这么大好的日子能别提尼尔森了吗?”
“你们说我今晚要不要塞二百刀找那侍应生——”
隔着一条走廊,两拨人面面相觑,彼此都像是活见了鬼。
沈酌僵立原地,后腰被白晟死死环着,想往后挣但又没来得及;白晟紧缩肩膀,下意识想在女士们面前遮住自己啥都没穿的上半身,但那注定是徒劳,并且这个扭头转身的姿势显得他臀大肌不巧也很翘。
走廊另一边,三位女士身穿比基尼,拎着啤酒瓶,夹着冲浪板,用纹身贴挡住了手背上鲜红的s和a,走在路上绝对不会有人能认出这三位都是全球十大监察官。
因为其中一名几天前刚见过,正是全球排位第二的大监察,阿玛图拉。
“……”
石化般的漫长安静后,阿玛图拉终于强笑了一声:“哟,帅哥,打啵儿呢?”
·
酒店电梯缓缓合上,开始下降。
电梯气氛僵硬如死,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抬头望着不断下降的数字,从左到右依次是:
沈酌,白晟,阿玛图拉,排位第三的s级女监察官玛格特,排位第五的a级女监察官席琳。
所有人动作一致,没有一个人吭声。
叮!
史上最缓慢的电梯终于抵达一楼,喧杂人声和音乐顿时扑面而来。
沈酌以一种跟他平时形象完全相反的敏捷箭步出了电梯,一脸若无其事,但瞬间就消失了。
白晟已经规规矩矩套上了黑色短袖T恤,转向诸位女士,尴尬地咳了声:
“……我有一个问题。”
阿玛图拉诚实地:“……因为全岛只有这家酒店离会场最远,碰到同事的几率最小。”
白晟心说太对了,我们也是这么觉得的。
“帅哥,做个交易吧。”
阿玛图拉叹了口气,一手把弯曲的栗色卷掠去耳后,妥协地拍拍白晟肩膀:“刚才的事就当没生过,没有打啵,没有侍应生,没有尼尔森的屁股;也没有那天视频会议时二位在办公室里搂搂抱抱的照片,ok?”
白晟想了想,先确认:“那几张照片您没给其他人看过吧?”
阿玛图拉身后的两位女监察官视线游移:“我没有。”
“我也没有。”
“真的没有!”
“……”
白晟铿锵有力:“成交!”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白晟招手叫来全酒吧屁股最翘的侍应生小哥,给三位女士一人点了杯酒,塞了二百美金请这小哥现场跳个大腿舞,然后挤进人群赶紧溜了。
沈酌不在酒吧里,按大监察官的脾气此刻应该正隐蔽在哪个角落,若无其事地把自己伪装成路人甲。
白晟找了一圈未果,看看时间已经快七点了,只得出了酒吧站在海滩边,拿手机翻翻通讯记录,找出前几天一个凌晨三点多打来的电话,了条英文短信过去:
【我已经上岛了,可以见您一面聊聊吗?白晟。】
很快对面来回复,映在白晟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