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氏双手将酒樽备在心前,道一句“君子,请”
,把樽奉了过来。
原本,以物奉人,举则齐于心,是符合周礼的,但巢氏这番动作,明面上合礼是合礼的,但是个人都知道,这实是大大的不合礼。
空气中弥漫着焦躁的感觉。
夏日的余温,雨天特有的低气压使人感到闷闷的。
诸儿继续回绝。
“还是免了吧。。。我确然不愿饮酒。”
巢氏抱着意义不明的笑意。“执事莫不是疑心此酒有异?无忧,且看妾为执事先饮。”
说着,端着酒樽,连常规的掩面都省了,当着诸儿的面结结实实饮了一口,将樽口展示给诸儿。
好吧,酒确实是没有问题。
问题大了去了,这有夫之妇,到底什么意思?把自己当成是曹贼了不成?
诸儿终于忍不住要吐槽了。
暗地里,孟姜按住诸儿的一只手。
“孺人休要自轻。”
冷冷地答道。
“执事既不愿饮,妾亦不能强求。”
“孺人自商丘而来,真非华父所托?”
诸儿觉得也差不多是时候挑明了。
却见巢氏叹了口气,换了脸色,也变成了事务性的语气。
“然也。华父确有密信托妾付与执事。”
听闻此言,孟姜的手松开了,诸儿也总算是宽了心。
大大地深吸一口气,眨了眨眼,随即气沉丹田。
脂粉味还是好重。
诸儿从巢氏手中接过华父督的密信,还没有拆看,那边先嘱咐道“执事看完,请在此烧毁。”
说着,指着几上的灯烛示意。
布包打开,里面是一卷帛书。
诸儿记得华父督其人,外表看着还挺像模像样的,字写得却不怎么样。
孟姜也好奇地凑过来,巢氏却制止道“执事请一人观之。”
“我与我妹,一人也,去其一则不足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