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费带着诸儿的鞋袜过来了,还带来了一条小毯子和一团垫子。
摆摆手,让仆费去睡去吧,仆费不听,也跪在诸儿身旁。
揪心的哭号声从里面传来,诸儿慌忙起身再问,门对面却没声响了。
仆费劝道“当是侧夫人吃痛。”
诸儿叹了口气,又坐了回去。
“我知之也,只是。。。唉。。。”
诸儿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媵姬的哭号声紧紧地攥着,呼吸都成了问题。胃里疯狂地翻滚,不知何时将要吐出来似的。
此时,门对面传来零碎的脚步,过来告知“见头矣!”
攥紧了拳头,重重抵在门槛上。
门槛上的木漆呲呲地开裂。
仆费取出一方绢帕,为诸儿擦去额头和脖颈上的汗。
诸儿这才觉,自己身上竟已经渗出了密密一层细汗。
不知过去多久,里面爆出一阵欢声。
诸儿忙又站起。
“如何?!”
接连向门对面问。
叫了一会儿,有人隔着门答道
“头出矣。”
诸儿总算是大大地舒了一口气。
婴儿的头部是最大的难关,看来是顺利地突破了。
秋夜的风吹得人浑身凉,方才身上的热气早已消散不见,诸儿抱着肩膀缩成一团。
又不知多久,一声啼哭传来。
诸儿警觉地站起身来。
缩着脖子,跺着脚,看着门上的木制纹路。
里面还在收拾,不知情况如何。
不多时,门终于开了一条缝。
诸儿扒着门缝就要往里钻,被死死挡住,只能作罢。
从那条缝里,递出来一张弓。
“啧。”
诸儿没好气地啧了嘴。
知道了,是男儿,关键的问题是——
“夫人如何?!我问汝,夫人如何?!”
“侧夫人无事,母子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