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一战,为贵军所杀。”
那人哭丧着脸,偏过脸去,指向选锋之士清理出来的那一堆死尸。
两名甲士于是押着俘人,前去指认。
一名络腮胡子的大汉被指认了出来,身上的疤痕,短剑上的陈年血污,一看便知是杀人越货的惯犯了。
身上一搜,果然与寻常贼寇不同,即便不是真的头领,也至少是一个大头目。
只是这样一来,谁能代表这一帮贼寇拿主意呢?
零零散散的没有统帅,可就难打交道了。
“尔众尚有头目乎?”
“有。昨夜领既为贵军所诛,于是命众人遁走者,即是也。”
“喻。”
诸儿点了点头。
又取出那支哨笛,问道“汝知此物通信之法乎?”
“知之也。”
俘寇答曰。
诸儿再考虑了一下。
即便他吹响不同的意思,也顶多告诉对方这边的情况而已,这些盗寇对严整的大军是没有威胁的。任凭他们如何辗转腾挪,实力的差距是不可逾越的鸿沟。至于是否会使贼人往告于清邑,也不是他一个小喽啰吹响的哨声能够影响的。
“既如此,汝吹奏曰我在此也,请来一人相会。”
那人接过哨笛,还未凑到嘴边,诸儿又嘱咐道“日中而不见人来,汝就戮矣。”
快吹吧,不要耍什么花招,要是中午还不来人,你等着受死吧。
郑人闻言,咽了口唾沫,答曰“诺。”
于是吹响骨哨,哨声如鸟鸣婉转,又似有急切之情蕴含其中。
那人吹了两遍,远处有哨声应答了。
诸儿再问“彼何所谓也?”
“旦言知之矣。”
“然。”
诸儿吩咐两名甲士善加看守此人,既不要过于宽宥,也不要施加虐待。
“如此南下,尚有路程几何,可以出此萑苻之泽耶?”
冷不防地,又问道。
“其百(周)里乎。”
那人没怎么迟疑,只是平平地答道。
诸儿点了点头。
萑苻之泽南北有三十五公里,这两天行进,已经走过了其中的十公里。
这片烂地之中,行军果然如同预料的那般困难,这两天平均下来,度只有在坚实的平地上行进时的大约三分之一。
如此下去,尚需五日,才能走出萑苻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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