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所幸,终是不付所托——
他松了一口气,顿时觉得头晕,他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翻手查看,手腕间一滴仿佛血滴的印子。
刚刚拼着把刀刃抵上李业成的脖子的时候,那生死一刹,终究还是没躲过王府暗暗器的道啊。
他把袖口的衣裳放下,转身朝外唤:“冷霜!”
守在外头的冷霜和朝廷禁军,登时杀了进来。
是夜,永寿宫中灯火长亮不熄。
萧容荒与杨寅明以及几位将领在案前细细向皇帝报告这一次的平叛。
“好,做得好,”
皇帝年轻俊朗的脸上满是赞赏:“杨都统,岑爱卿,今夜深了,你等先回去,明日等候听旨吧,朕会好好赏你们。”
几位御军统领行礼谢恩了,便离开了。
“好了,”
皇帝往椅后一靠:“十七,你也坐罢。”
“微臣不敢。”
萧容荒脸色有些灰败,语气也有些低弱。
皇帝走近了他:“怎地脸色这样差?身子不适?朕宣太医来给你看看。”
“微臣并无大碍。”
“没事就好,没用过晚膳吧,留下来同朕一起用膳罢。”
“皇上九五之尊,臣岂敢——”
萧容荒语气带了几分惶恐。
皇帝站了起来:“那好,你下去罢。”
随即冷淡地拂袖,转身走进了殿内。语气竟有些怒气。
萧容荒起身跪在地上:“恭送皇上。”
眼前一阵黑,俯间恍惚看到,手腕上鲜红的血滴子,已变成了暗红色。
如若留下来,天家一场礼节繁缛的晚膳,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撑下来。
畅乐宫内灯火通明。
今夜,皇帝开宴,给北庭候饯行。
筵席上自是人人欢声笑语,恭维之声不绝于耳,皇帝今日心情好像不错,一直与诸位皇公大臣饮酒。
萧容荒神色有些恹恹的,那日他虽然运功逼出了毒,但身体一直没有好转,手腕上的印子,虽然浅淡了一些,还是很明显。毒素显然没有除清。
冷霜已传书让皓月去查此毒的来源,但一时间还没有消息。
正深思间,身旁的礼部侍郎轻轻推了推他:“候爷,候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