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抬起眼皮:“哪来的观察对象?”
“我的几名队员,”
周戎说,喝了口水。
车厢左右两侧,七八个特种兵分别排坐,不断因为车头撞上拦路丧尸而左右颠簸。
周戎身侧,颜豪从身后摸出个纸袋,示意对面的司南接着。
——纸袋里是几块高蛋白巧克力和军用压缩饼干。
司南随手把纸袋扔还给他,指指自己的背包,意思是我这里有,旋即问周戎:“你们是当地驻军?”
“病毒刚爆发时有专家认为是集体狂犬病,于是第一批感染者被送去军队看管,当地驻军就顺理成章全灭了。”
周戎摊开手,表达了下礼节性的哀悼,说:“如果你现在去军区大营,里面应该关着几万个荷枪实弹的活死人,密密麻麻搁一块耸动……真是密集恐惧症患者的地狱啊。”
“那你们为什么来T市?”
“执行任务。”
颜豪在边上小声说。
司南目光一瞥,颜豪专注地望着摇晃的车厢底板,嘴唇抿出一道微紧的线条。
“我们来执行任务,运气不太好,碰上了丧尸爆发,于是临时更改任务内容,决定去避难所营救普通民众。”
周戎漫不经心问:“你呢,小哥?”
司南没有回答,“你们的任务如何了?”
他以为这支队伍的目的和汤皓他们一样,都是从战乱区抢占Omega——所谓珍贵的战略资源。谁知周戎叹了口气,惆怅道:“哥这回点儿背……任务对象死了,回去怕要吃处分……”
“未必已经死了,”
颜豪忽然又低声说。
队员们都看着他俩,周戎反问:“你从九千米高空自由落体掉下来后还能活?”
颜豪沉默下来。
“戎哥!”
司机在前面喊道:“最新路况图出来了,过来看下行车线!”
周戎起身走去驾驶室,擦身而过时重重拍了拍颜豪的肩。
司南忽然发现自己跟周戎对话时颜豪经常会出现,递个东西或插个话,有意无意刷一下存在感。
为什么呢?
颜豪忽然用拳头掩口咳了声,递来一盒软中华:“抽吗?”
司南的外貌极度东方化,但瞳孔却和他母亲一样是琥珀色的。当他这么一动不动盯着人看的时候,往往有种无机质般冰冷的错觉。
他就这么看了颜豪足足十来秒,摇头道:“不抽,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