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贵在品质,不在身份,地位与职业,姑娘此生虽投身娼门,却贵在还能仍保有着一颗赤诚之心,人的灵魂都是平等的,并无贵贱之分,姑娘莫要枉自菲薄。”
其实我虽能理解她的苦,可我终究是不能切身体会她的感受的,即便再好的体己话终究都是虚无的。
要南风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五千两的银票,我本想放进冷梅手中,但想到眼下自身的装束,怕她误会我想占她便宜便放到了桌案上。看到那一沓银票,冷梅满是不解的看向我:“公子真是太抬举冷梅了,便是当年梳拢时冷梅也不过只值二百两银子,公子如今拿出这五千两的银票不知是何意?”
显然有些受宠若惊的冷梅被这五千两吓的是不轻,以为我想要做什么坏事,我笑了笑说道:“姑娘相信吗?其实冥冥之中上天都已经安排好了的,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今日这五千两虽是在下赠与姑娘的,可姑娘赠与在下的不是这五千两可以相比的,他日倘若姑娘想通了,要赎身离开此地的话,这五千两银票多少都能派上些用场。风尘之所终究不是可长久安身之地。”
冷梅看了看银票,再度转向我时眼中多了些探究,试探着问道:“冷梅可以确信自己不曾见过公子这等如天人之姿的男子,何来投之以桃的说法?”
我起身往门边走去,侧首道:“姑娘既已忘了,便不必再费神追忆了,终究不过是个过客,忘了也好。还有就是,银子不要给下面的鸨母。”
“公子···公子···”
不再理会身后的冷梅呼唤声,我径直下了楼梯,离开前那个李妈妈竟然又扭着腰向我走来,基于之前被她非礼我很是不爽,冷冷的瞟过去一眼,被我凌厉的眼神一瞪,那李妈妈当即愣在原地,没敢再出声。
南风伸手扶我坐上马车,车帘放下来之前二楼的一扇雕花窗被猛的打了开来,冷梅脸上满是激动的神色,手中握着一张宣纸,大声喊道:“九公子···”
我伸手撩着车帘给了冷梅一个浅笑,微微颔了下首。很快南风便驾着马车离开了闹市区,我在那一沓银票中用宣纸写了个烟字,我想起她说过,从未和任何人提起过自己的真实姓名,那么只要写出这个字她便能猜出我的身份,之所以不明着和她相认,终究还是怕麻烦,也怕月尘会知道。
想起似乎还有问题没有问,我撩开车帘坐到南风身边,南风见我出来了,闷闷的说道:“公子还是到车里去吧,外面虽是晴天,还是有些寒凉的。”
“你,你似乎对风尘女子有很大的成见,是吗?”
我试探着问道,并没有听南风的话回车里去坐着。
南风紧咬着下唇没有出声,不过脸上的表情似乎有很大的伤痛,双眼只盯着拉车的那匹马,不知是在看马屁股还是马背。南风没有否认,那就是代表了默认,难不成南风少年时曾深爱上了风尘女子,被抛弃后才对风尘女子有如此大的偏见。想到我这里我又上上下下打量着南风,虽然俊美英挺,可委实不是风尘女子会喜欢的文人雅士的类型,那他的成见是哪来的。
抬头瞄了眼虽很明亮,却委实温暖不了人的太阳,突然觉得这样坐在车外真的有些冷,偏巧今儿非扮潇洒,竟然连披风都没穿。将双手抄进宽大的袖子里,冰凉的手碰到胳膊上的皮肤打了个很大的冷颤。马车突然减速停了下来,南风将自己身上的对襟褙子外袍脱了下来披在了我身上,又小心的将带着系好,我一把拉住南风的手说道:“你就告诉我吧,不然我就冻死也是死不瞑目的。”
南风看了我一眼,将身子倚到车门上似乎在思考着该怎么说,我一看有门,又将身子向南风的方向靠了靠。有半盏茶的时间我只能看着南风鼻子呼出的白色雾气,却听不到一句话,我想或许我是会错意了,南风其实没打算说的。
“这件事其实就连云落也不知道的,公主问的话我便告诉你吧。”
就在我意兴阑珊打算爬回车里时,南风才说道。
我连忙来了精神,点头道:“你放心,你若是需要保密的话我今儿听了就给忘了它,绝不告诉任何人。”
南风冲着我笑了笑,却不似以往那般明艳。南风自身上拿出一方用白色娟帕包着的东西小心的打开,里面竟然是一只鲜红的肚兜,难不成是南风的相好送给他的定情物,那这定情物送的也太大胆了些。南风又小心翼翼的取开那折叠的很是整齐的肚兜,竟然比男子的手掌大不了多少。
我惊讶的长大嘴巴,指着那虽很干净,却多少有些陈旧了的肚兜问道:“这不会是你儿子的吧?”
“公主怎么会这么想?南风···南风从未···”
南风的声音本来还挺大的,后面却越来越小,直到我都听不见了。
“你说什么?大点声,我听不到。”
我压根没意识到南风说了什么,还在追问中。
第二百二十八章回首儿时似隔生
“南风···从未经过男女之事···”
我看着南风可以媲美煮熟的螃蟹的雪红脸颊,后知后觉的明白了南风的话中之意,顿时我除了脸红想的更多的是南风是不是的正常的男子。尴尬,真的是尴尬,尴尬了好一会儿还是我出声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愤问道:“那这肚兜?”
南风看了我一眼,才将视线移向手中的肚兜说道:“这肚兜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我带在身边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