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断摩挲着那颗晶莹剔透的棋子,真的是因为这是三生石的石心,又是难得的墨香暖玉才送给我的吗?棋子?是棋子还是妻子?
“石头终究是石头,比起这名贵的石头,我更喜欢你这个人。”
我这话说的很没有底气,我心里很清楚,就算月尘有喜欢我,也及不上我对他的喜欢。
“月尘明白,眼下却不是时机,公主也明白不是吗?”
月尘的笑还是那么晃眼,三晃两晃的就把我给晃晕了。
想到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将会看不到月尘的笑,心中莫名的悲伤起来,我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粘人了?这还是我吗?
端起茶盏饮了一口那碧绿的茶汤,竟是无比的苦涩,就好似我现在的心情般,苦苦的,涩涩的,却无法言语出来,只因现在的我还放不下尊严。
饮完这杯茶便要离开烟雨庄,离开月尘了,我却在心中祈祷,就算苦涩,也渴求茶不要那么快饮完,我宁愿将这苦涩的茶含在口中不下咽,让相处的时光多一刻是一刻。
“公主,九殿下派来接公主的人已经到了。”
永夜的声音打破了我和月尘之间的沉静,却是我逃避不得的。
我没有应声,月尘轻轻的叹了口气,似乎是对调皮的小孩感到无奈般,走到我面前,将我从蒲团上扶了起来,帮我系好披风的绳带,又整理了一下领子上镶的狐狸毛,牵着我的手往外走,我多想他现在能给我一个拥抱,安我的心,可是我不敢,我觉得难以启齿,所以我只能在月尘牵着我手的这一路上莫莫的掉着眼泪。
因为我哭的这个举动,文宣文彦,以及永夜都知趣的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我赖皮的放慢脚步,将手心里的那颗石心攥的更紧,紧到指甲陷入手掌还是不愿放松一点点。
远远的看到等候在庄外的侍卫,为首的年轻男子丰神俊朗,一身紫色锦袍,外罩浅灰色绞纱褙子,此刻正端坐在一匹黑色的良驹上,脸上的神情冷漠至极,就差在脸上写上别惹我三个大字了。
“公主,时间不早了,该启程了。”
宁三的声音较之以往更冷了,眼睛紧紧的胶在月尘和我交握的手上。
此时的我是真的没去注意宁三的表情,哭着任由月尘牵着我的手往马车的位置走,我尽量的不哭出声来,只有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流。
“本宫???本宫要骑马。”
月尘就站在我对面看着我,此刻我却没有勇气去直视他,怕他看到我哭泣时的丑样子,怕他会笑我,更怕在他脸上找不到离别时该有的悲伤。
永夜牵来了我来时骑的那匹马,伸手要扶我上马,我固执的不伸手,当没看见般,永夜见我这样子,很快便明白了我的意思,无声的退到我身后站着。
月尘又无奈的轻叹了口气,半抱着将我扶上那匹个头不小的马,我抓着月尘的手不愿松开,抓的紧紧的。
“启程。”
宁三一声令下,队伍便开始了前行。
永夜牵着我骑的马的缰绳,便叱马跟着走,我和月尘紧握的手终是一点一点的划开,最后月尘的指尖也脱离了我的手,我便一直回身看着,手中将那颗石心握的紧紧的,那力道似乎是想要把石心镶嵌进手掌上一般。
为什么每次离开都是这般光景?那白衣胜雪的男子都只是将双手负在身后,静静的看着我离开,从不挽留。
直到距离远到再也看不到月尘的身影,我才坐正了身子,刺骨的小北风呼呼的刮着,那颗石心却暖暖的躺在我的手心。
“你倒是乐不思蜀了呀?”
刚刚还一幅不爱搭理我的样子的宁三,这时却放慢了马速,和我并肩行着。
我小心的将那石心塞进娘亲留给我的小锦囊中,才转身仔细打量起多日没见的宁三:“怎么是你来接我的?九哥呢?”
显然我这句话说的非常不是时候,宁三那本就不算好看的脸色眼下是愈发的阴沉起来,泼点水脸上都能结冰了。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那么闲吗?除了你,哪个人不是忙翻天了?”
宁三的话简直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连看我一眼都懒得的样子。
“那我直接和永夜回去不就行了?每个人都那么忙那你还来接我?”
我这话真的是没别的意思,我只是体贴宁三也会很忙而已,可显然我这句话又说的不招人待见。
宁三丢给了我一个除了冷漠更显得冷冽的眼神,害我差点直接被那冰冻射线给射下马,不免在心里抱怨起来,这宁三怎么那么反复无常。
一路上顶着宁三制造出来的低气压,连个能陪我说话的人都没有了,好不容易这么挨到了行宫,下了马我就赶着去看心儿了,心里觉得蛮愧疚的,竟然把他一个人扔在行宫这么久。
不过好在心儿似乎在行宫中玩的不错,接触的人比在烟雨庄中多了起来,每个人也都是对他万分迁就,不过心儿不是那种恃宠而骄的孩子,对此我还是很放心的。
赶着去见九哥,才知道九哥今日去了禁军驻扎的营地,我又马不停蹄的去换了男装,我回曲城,我这个沈琪的身份自然也是要回曲城的,而且沈家主要的生意还是在曲城的,总要去沈园交待一下吧!
赶到沈园的时候,出乎我意料是等着我回来的不是南风,不是杨云落,竟然是沈玲,这让我下巴差点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