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坏笑的看着宁三:“我和你打赌,此和亲绝非彼和亲,事情绝不会像你想的那么简单的。”
“···”
直接无视我的存在,宁三吹起了自己的玉笛。
我就是有股这样的直觉,大祈是男权国家,而乌孙是女权部落,和亲的话?谁能保证来和亲的一定是个公主?而且,这依拉女王应该知道我大祈皇室女子只得我和妙晴两人,且都已经有了婚约,乌孙女子为尊,我想来和亲的九成九会是男子,这也是她给出的一个难题吧。
待到宁三吹完一曲,我从暖炕一边蹲着挪动到宁三的身边戏谑的说道:“你也知道,乌孙是女尊部落,以女子为尊的话,以那依拉女王的性子,送来和亲的多半便是男子,不信的话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你已经有婚约了,大祈可不是女权国家,没有一妻多夫的传统。”
宁三的声音不没那么冷,却也是不凉不热的。
我故意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万一那来和亲的乌孙王子,看中了不才的本公主,本公主为着两国的友好邦交,只能舍身取义了。对了,马上就过年了,这乌孙怎么挑这么个时候来曲城朝拜?大可等到明年开春再来的,不是吗?”
话说到一半,就生生被宁三的冷眼看的我转了话题,宁三将玉笛挂在身上,站起身才说道:“乌孙毕竟是蛮夷部落,礼法上自是有些不足,或许,冬天他们会比较清闲吧。”
“你去哪?”
看着宁三要走,我反射性的问道。
宁三没什么表情的转身看了我一眼,转回身去才说道:“回朝房,我是以来给你送奏折的名义过来长乐宫的,这会儿父亲怕是要寻我了,你以为尚书令是很清闲的官职吗?”
看着宁三出了暖阁,我才有些反应过来,刚刚那是在向我抱怨吗?或者说是在向我诉苦?不过尚书令这个官职却实是蛮累的,要掌文书及群臣的奏章,虽是二品官职权力却很大,难怪宁相会为宁三讨了这个官职呢。
十一月初,乌孙依拉女王亲自带着卓玛尔特王子前来曲城进行朝贺,如我所猜测般,乌孙送来和亲的果然是个王子,这无疑在大祈引起不小的风波,尤其是朝中众臣,本来都想着乌孙这朵草原之花能花落谁家,却不想落下来的竟然是坨牛粪,当然,在乌孙男子是要用花来形容的。
乌孙前来朝拜算是大事,即便在前朝时期曾被多次讨伐,乌孙都未曾向北朝任何一位皇帝进行过如此的示好,此次乌孙主动的和亲虽送来的是男子,还是让朝中许多老臣激动难以自拟。
依拉女王此次的仪仗只有一千五百多人,算不得声势浩大,可以说还蛮低调的。虽才战败,可乌孙这位卓玛尔特王子的嫁妆却不容人小觑,似乎是要彰显什么般,嫁妆的多样化和珍贵性一度使我怀疑乌孙这次是倾泻~了全部的国力,可我又仔细一想,这乌孙不知从南元掠去了多少的金银珠宝,这点点的东西实在算不得什么。
第一百六十一章世笃姻盟拟晋秦(下)
一大早我还在睡觉,就被柳烟左右上下的摇晃醒了过来,我瞄了一眼画儿手中送来最新做的朝服,才想起今天是乌孙的那位女王来北明宫朝拜的日子,意兴阑珊的任由柳烟几人将我从床上挖起来就拾掇开了。
我没什么精神的半阖着眼睛:“柳烟,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黄鼠狼给鸡拜年?眼下就是,再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了,所以黄鼠狼就来了。”
“扑哧···公主说什么呢?人家是摄于我大祈天威,前来朝贺的,哪能像公主说的那般,是那什么黄鼠狼来拜年。”
柳烟便给我梳头便笑着反驳道,我懒懒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唉,就不知道这只黄鼠狼会落谁头上喽。”
我拿起妆台上的一支簪子,突然就想起似乎那支刺伤严洛的凤头钗被他拿走了。
“不是说来的是位王子吗?这可就不好了,公主和妙晴公主可都有了婚约了,皇上也没有别的女儿了。”
从寝殿外端着铜盆进来的琴儿也好奇的问道。
这正是我所发愁的,我还真就怕这依拉女王要为这位卓玛尔特王子在我和妙晴之间选一个,若妙晴还是妙晴的话倒也无所谓了,关键现在的妙晴公主是莫愁,让她嫁给严洛我就觉得够对不起她的的,若是在塞给她个乌孙王子,会不会太不仗义了?
正要起身去旁边心儿的寝殿接他时,春风春意便将心儿带来了,今天的心儿身着玄色镶金边的锦服,我一直害怕他头上的紫金冠会不会太沉,好在看他活动起来还算自如,便也随他去了。
满朝文武早就齐聚奉天殿前,父皇难得的也换上了朝服,还是和以前一般的英武,身边站着的自然是皇后,而作为御国公主,在太子未定的情况下我便理所当然的站在了父皇的右手边。
依拉女王还是一头火红的卷发,面上也没有再戴着面纱,深刻的五官,高挺的鼻梁,很有西域风情,虽距离的还有些远,却足以看出她是个美人。从她刚进入我的视线范围,在她身后跟着的高大男子我便觉得眼熟,只见他内穿套头式高领衬衣,衣领上刺绣有彩色图案,外穿毛皮大衣,腰系皮带。下穿便于骑马的大裆皮裤,头戴羊羔皮做的尖顶四棱形帽,左右有两个耳扇,后面有一个长尾扇,帽顶有四个棱,却盖不住他满头的小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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