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不见,不见的话他还以为我怕了他了呢。
我这里刚刚坐下,一身晚兰色锦袍,外罩同色对襟褙子的严洛便抬步迈了进来,我想我没猜错,看着家伙一脸灿烂得意的笑就知道他是来炫耀来了。严洛略弯腰行了一个常礼,便抬头看向我,并且若有似无的往我屁股上瞧了两眼。这一下我有些大惊起来,这严洛不是个猥琐的人,今儿怎么想着瞧我的屁股呢?难道我屁股上长花了?
“洛是专程来看望公主的,不知昨儿公主摔的‘屁股’今儿还疼不疼?”
严洛的话更是叫我一大惊,怎么我摔着屁股的事已经从长乐宫传出去了?
就算我摔着屁股的事被传出去,这第一个来看我的也不该是他严洛呀,怎么他巴巴的赶来干嘛来了?就算想看笑话也不至于这么急切吧?我没说话,使劲的瞪着一脸儒雅笑容的严洛,不怎么客气的说道:“严世子这是哪里话,该是本宫去看望严世子才是,被囚禁这么些日子终于得以重出兰台宫,不可谓不是件大喜事呀!只是,严世子还是悠着点的好,免得应了乐极生悲那句老话就不好了。”
我想我这话说的够不客气的了,谁曾想严洛的脸皮竟然很厚,且厚度很惊人,因为面对着我满脸写满了讨厌他的表情,他却还能坦然自若的走到我面前,竟然还死不要脸的拿手托起来了我的下巴,有点无奈的说道:“你这张小嘴只有在喝醉的时候才能说点好听的吗?”
什么个情况?喝醉的时候?说点好听的?我听到自己的心开始扑腾腾乱跳起来,我也知道自己酒品不算好,可我应该还不至于在喝醉之后说点什么出格的话吧?不至于做点什么出格的事吧?可我昨夜确实是不记得说过什么话了,也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事,甚至不记得见过什么人,但愿我没有跑出去裸奔。
“严世子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宫怎么听不明白呢?严世子是特意来给本宫讲笑话听的吗?”
柳烟不在,我只能暂时装傻了。
在我被严洛一下子握住双肩时我终于发现,严洛这个人很矮动手动脚,表面上看着儒雅有礼,其实都是装的。严洛将我侧对着他的身子掰正才说道:“在对我做了那样的事之后,你还能表现的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不愧为长乐公主的行事作风。”
这句台词不该是这种情况下被这个人说出来的,那哀怨的口气与满是谴责的眼神似乎都是在告诉我我怎么对不起他,怎么伤害了他。不过想起上次醉酒顶多就是缠着月尘闹腾了一段时间,这次应该也不会过到哪去。我拿眼白狠狠的白了一眼严洛,将赖皮进行到底的说道:“本宫实在听不明白严世子在说什么,若是笑话的话怎么会一点也不好笑呢?”
严洛正要再说什么,宁三特有的冰冷嗓音伴随着被掀开的珠帘碰撞声响起:“原来严世子也在呀?真是稀客。”
我第一次以投怀送抱的方式扑到了宁三身边,扬起脸天真的说道:“严世子在讲笑话,可惜是冷笑话不好笑。”
拜托,不要现在拿这么冰冷的眼神看着我,我拼命的对着宁三挤眉弄眼,就在我觉得我的脸都要变形了的时候,宁三才搭腔:“我遇到柳烟,她说你摔着了,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哈哈,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呀!呵呵···”
我干笑着,想着屁股这事还真是有够尴尬,幸好宁三没说你的屁股怎么样了。
“你的屁股怎么样了?”
宁三还是没什么表情的看着我,只是眼睛却不着痕迹的往我屁股的方向瞄了瞄。
我一脸受伤的表情看着宁三,怎么会这么没有默契的?难道你不知道这样会令我觉得尴尬的吗?就在我想着这么再度转开话题时,身后的严洛却再度不合时宜的说道:“今儿洛正是来道歉的,昨儿不该那么将公主给摔下去,但公主昨天夜里抱着洛不放,洛也是为了公主的清誉着想,还望公主不要怪罪洛。”
我怎么可能不怪你?再者我怎么会抱着严洛不放?我又不是有病?我转身怒瞪着表面上一脸平静,实际上却得意的挑高眉毛的严洛。以为宁三肯定会生气,以两人的功夫今儿还不非得拆了我这寝殿?谁知宁三却四两拨千斤的对我说道:“对不起,昨天说好要陪你的,却临时失约,是不是因为这才喝这么多酒的?严世子不要介意,城儿酒品不好,一旦醉了就分不清谁是谁了,昨天肯定没少给严世子添麻烦吧?”
“麻烦倒是没有,公主醉酒的样子如此可人,即便真的麻烦些也不会觉得反感的,能被公主缠着也是洛的幸事了。”
严洛笑的那叫一个灿烂,灿烂的我都想上去撕烂他的脸,让他愈发灿烂。
宁三脸色冷凝了一些,语气却还是很平常:“那严世子就牢牢记住这件事吧,以后怕是没什么机会再被城儿缠了。”
“那宁公子可要看好属于自己的东西哦,好的东西可不只有宁公子能慧眼识玉,天色不早了,洛先告退了,哦,对了,乐极生悲的下一句是否极泰来,洛承公主吉言了。”
严洛意有所指的说着似是而非的话,弯腰揖了一下便离开了我的寝殿。
第二百章乐极生悲否极泰来(下)
严洛这颗炸弹走了,可我总感觉宁三看我的眼神似乎更冷了,我双手绞着衣摆想着这么开口打破这个僵局时,宁三却一把将我抱了起来,在我以为宁三是想怎么惩罚我时,宁三却抱着我轻手轻脚的放到了榻上,冷着声音问道:“还疼不疼?”
我摇摇头瞟了宁三一眼,解释道:“我真不知道昨儿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真的。”
宁三的脸却更加严肃了起来,我以为他真的生气了还要再接再厉的解释,谁知道宁三却说道:“六殿下被囚了,你之前以沈琪的身份培植的势力半数被各种各样的理由或处斩,或流放,剩下的也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小官小吏了。”
我双手一把抓起宁三的衣领,怒声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