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思荷愣了一下,连忙说:“缨缨是女孩子啊,管什么?”
冉思慧摇摇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女孩子上个学回来也能管事,有几家小子还没闺女出息,不就把管理权给了闺女?”
“反正我现在也没法再生,就指着他们俩了。”
冉思荷都懵了。
她没想到儿子的前途上不止横了一座大山,这是两座啊。
下午裘元良说要带着儿子出趟门,往一个老友家里去。
冉思荷知道他的那个老友,也是华国响当当的人物,姓钱,家里还有个适龄女儿。
她想到自己儿子,眼睛都红了,也不能说什么,偏偏冉思慧刚好提起这个侄女,说想去看看,就是小女儿还在午睡,怕现在把她叫醒起床气太大,带去坏了人家的心情。
把她留在家吧,又怕醒了找不见大人哭闹得更厉害。
冉思荷很有眼力见地站出来:“钱家是什么人物啊,姐你们别耽误了,孩子我看着吧。”
裘元良有点犹豫:“这孩子不太好带……”
冉思荷想到那个软乎乎的奶团子,心说这样的团子她能应付十个,笑道:“你们放心走吧,我看缨缨很乖的。”
裘元良就点了点头:“那行,反正你是她小姨,比交给保姆放心,我们不会待太久,马上回来。”
“没事,你们放心吧。”
冉思荷目送着他们离开,脸上的表情收了,回到客厅沙发上坐着,思忖姐姐刚才的话。
越想越不乐意。
她姐规划的倒是挺好,儿女都是掌权人,偏偏计划里没给她儿子留半个位置,什么意思?
真就把她儿子当成个打工的?
冉思荷怎么想都气得不行。
姐姐从小到大都比她优秀,长得漂亮学校好,偏偏婚事落她一截,让她扬眉吐气了一把。当年她嫁的早,生完孩子姐姐才找了个只剩脸的穷酸男人,不大被亲戚看得上,受了两年奚落。
冉思荷那时候也看不上,觉得这人除了脸好看,就只会异想天开,不是个能安稳过日子的。结果还没得意多久,这穷酸男人就发了,她姐又成了她遥不可及的贵太。
出行有车有司机,还轻轻松松给她老公安排了工作,随手买个包,就是她几年赚不到的。
都是从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境遇为什么差的这么大?
嫉妒像野草一样蔓延,姐姐诞下男婴的那天,冉思荷彻底坐不住了。
她想到裘家丰厚的家产,那是她几辈子都赚不到的,而这个孩子要是健康长大,得把她儿子压得死死的,就像她要永远活在姐姐的阴影里那样。
冉思荷没犹豫就把男婴找机会扔了,也没半点愧疚。
她觉得这是姐姐欠她的。
明明是一起长大的,姐姐的一生却这么平顺,平顺的让人嫉妒,多点遗憾也无可厚非。
后面儿子越长越大,家里越过越好,姐姐却一直沉浸在丢失孩子的痛苦里。冉思荷陪伴在她身边,看着她痛苦到夜不能寐,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没想到儿子还没在裘氏坐稳,她那个儿子竟然回来了。
他丢了二十年,看不出半点怯懦寒酸,反而又高又帅,走到哪儿都是一身光环,受到无数人的喜欢。
这孩子要是废了,冉思荷也不会这么意难平,偏偏他没有。
而更让她没想到的是,姐姐竟然还瞒着所有人生了个玉雪可爱的小女儿!
客厅里太安静,容易想的多,冉思荷气得胸膛一起一伏,一气儿喝干了一杯茶。
余光里有个奶团子从楼梯上慢吞吞往下挪。
客厅里保姆不在,冉思荷懒得跟个小孩儿装,冷眼看着她辛辛苦苦从楼梯上挪下来,也没吭声。
池缨下了楼,噔噔噔跑过来,小手抓起喝干了的茶杯倒了倒,大眼睛一瞪,奶呼呼质问她:“水呢,缨缨要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