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爷一愣。其实他刚刚还没大清醒,这会儿才陡然明白过来——原来她说的是谋害她的凶手!
三老爷一瞬间又惊又俱。云乘月现在是明光书院、司天监都定了的人,他哪里惹得起?这罪名可大了,担不得担不得!
“胡说!”
他急了,“我可没有,可没有……二娘,你不能乱说话!”
云乘月道:“是与不是,官府堂上一问便知。云三爷,不如您带着三夫人走一趟?”
“……我真没做过!”
云三爷跺脚。
这时,听见动静的三夫人也急急跑出来,不安地拉住丈夫的手臂,小心道:“是啊二娘,三伯母虽然、虽然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可真的不敢害你的。”
四周下人静悄悄的。人人都屏住呼吸,生怕那外表美丽、内心疯狂的女煞星将火烧到自己身上。
云乘月淡定地说:“要么报案刘先生盗窃,要么烦请二位自己走一趟,以证清白。”
云三爷:……
云三夫人:……
别家哪个小辈敢这样说话啊,二娘也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果他们低头了,颜面何存?以后怎么弹压下人?如何在儿女面前保持威严?怎么……
夫妇俩低头,异口同声:“报案吧。”
两人一愣,对视一眼,最后又同时苦笑一声。
云乘月微微一笑,很和气地说:“那就麻烦了。现在就去吧,这种要紧的事,慢不得的。”
三房夫妇有气无力:“二娘说得对……”
云乘月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告辞离开了。她怀里的兔子安静乖巧,柔顺的长耳朵在她臂弯外晃来晃去,宛如两绺黑亮的长发。
在云乘月离开后,三房夫妇也着人去了县衙,去报案。
云府的这个早上变得热闹不少。
花园里,一名靛青色长袍、白发干净整洁的老人,抬头看了一眼人来人往的小径。他手里有一把小巧锋利的剪子,稳稳地悬在一盆金色的菊花上。
咔嚓——
剪刀合拢。
一朵开得正好的菊花颤了颤,颓然落在地上。
老人看着那花,慢悠悠地摇了摇头。
“开得好啊。”
他仿佛自言自语,“只可惜朝向不对。”
“朝向不对,越好越错。”
不如不要。
“父亲,您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云大夫人笑着走来,身边跟着几名家丁,
怀里都抱着奇花异草。
“您要的这几株灵草,可算找到了。”
老人抬起眼皮瞄一眼,慈眉善目地笑起来:“还是老大媳妇孝顺我。”
……
云乘月离开三房,又往云府外走去。
她打算去街上吃一碗本地特色的面当早餐,听一听市井人家的八卦,再搭车去星祠看看祭祀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