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之蘅借着半雪的力道坐起身,凑着杯口啜饮些许,勉强缓解了喉间干涩:“……我这是怎么了?”
平夏:“大夫说,郡主是连日未能休息好,以致气血两亏,又因情绪起伏太大,一时气血不畅,这才昏倒。”
“无碍。”
洛之蘅了然道,“好生养两日即可。”
半雪本就憋着口气,瞧见洛之蘅一副不把自己身体放在眼中的模样,忍不住道:“郡主还说呢,奴婢和平夏瞧见郡主昏倒着被人抱回来,魂都要吓没了……”
洛之蘅听到自己问:“……他人呢?”
半雪还在茫然:“什么人?”
平夏已经心领神会地解释:“殿下听大夫说郡主已无大碍后便不见踪影。想来是担心追不上先行军,这才不辞而别。”
“……嗯。”
无力感潮水般袭来,洛之蘅阖上眼,不欲多言。
平夏拉着半雪识趣退开。
午膳时,洛之蘅食欲不振,草草用了几口,丢下句:“我去小佛堂,不用跟了。”
长明灯摇曳不止。
洛之蘅跪在蒲团上,看着正中央的灵位,捂着心口,失神道:“阿娘,原来,这就是喜欢吗……”
见到他会欢欣雀跃,拒绝他会心如刀绞,想他来会满怀期待,期望落空……会觉得心口缺了一角,钝钝地疼。
怎么会不喜欢呢?
他待她以至诚,护她以尽心。
他为她辟天地,扶她上青云。
沃土尚怜残花意,她又非铁石心肠,焉能无动于衷?
那些不经意的怦然心疼散落在点滴相处时,偏偏她不愿去想,不愿去看。
她以为,只要拒绝了太子的表意,一切都会回归正轨。
可喜欢就是喜欢。
从来只会根深叶茂,容不得她闭目塞听,故作懵懂。
“阿娘,我好像……又搞砸了……”
洛之蘅喃喃轻叹,几不可闻的声音散在空气中,似乎没留丝毫痕迹。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洛之蘅以为是平夏半雪,头也不回地道:“不必进来,我想一个人待着。”
脚步声未停,有越靠越近之势。
洛之蘅俯身叩拜,收拾好情绪,起身向后看去。
出乎意料的,进来的是一位小厮打扮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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