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吧,律法之外尚可陈情。从前他未娶妻,现在却是娶了。
照理说,楚玥是自己人,应当关照。可大家也不熟悉那楚家,甚至不知道她和娘家关系如何?是良好还是恶劣?
丝毫不知里头光景,如何敢轻易泄露计划,万一满盘落索怎么办?
傅缙接受楚玥,却不肯接受楚家,未必不能窥得一些,楚家人品如何还真得商榷商榷。
樊岳左右为难,有心想问一问再劝劝,却听傅缙令:“樊岳,你立即安排人留意那石忠。”
羽林卫护着钦差团,这任务和方便,另,他略略沉吟:“多多留神,这里头或许不仅一个石忠。”
这是窥探西河王人手的大好机会。
“是!”
樊岳锵声应是,忙匆匆下去安排。
罢了,先不想了,到时看情况再说。
他暗暗叹气,一团乱麻啊。
……
远在京城的楚玥,躺在宽敞的紫檀拔步床上,她辗转反侧,有些难以安眠。
倒不是因为身边少了傅缙,毕竟她自小独睡,一个人挺舒坦的。
今儿是第十天了,青木得避开钦差走的官道,不过算算日子,也差不多快到邓州了。
翻了个身,她索性坐起。
透过绡纱帐,仰看映着灰蒙蒙月光的窗棂子。
也不知南边现情况如何了?
希望青木一切顺利。
……
其实此刻的青木,确实已经抵达邓州了。
风尘仆仆,入夜时分赶着入了邓州城,一抵达据点商号,他立即招了人来问。
“如何了,近日可有生人登刺史府的门?”
都是精挑细选的心腹,且为防底下人松懈,他每月都至少去信嘱咐一次,一问,负责盯梢的主事赵松立即禀道:“属下正要传信。”
“今日下晌,有一伙生面孔登门拜会了刺史府。”
第53章
秋日艳阳高照,只可惜暖不了江南江北。
三日前钦差一行赶赴安州,以雷霆万钧的手段,撼动了本已人心惶惶的南北官场,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邓州刺史府。
“父亲,我们该如何是好?”
由不得人不慌,本来楚雄还是有些庆幸心理,毕竟自家真没往税银得过什么利益,也就意思意思。但现在看这阵仗,竟和当初靖王案没什么两样。
靖王案,沾边则死,哪怕不沾边,有了一丝嫌疑都避不过。
楚源并没有回答次子,两道微灰长眉,紧紧蹙起。
官场行走,若没法子标新立异,那必然得和光同尘。他若不随意沾点,举步维艰都是轻的,久守必失早晚全家都得赔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