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长歌无奈道“你该明白,你远不是我的对手。我也不知此时该如何称你,但实不愿再提那些陈年旧事,为了得到神女眼泪,冒着败露身世的大险来此,希望能尽力化解这段仇怨。你恨的人只有我,与两个后生无关,若知道关于眼泪的事,还请相告。”
“那我们之间的仇,你又打算如何交待?”
“你要我做何,只管差遣,只要不违公道、不违我心,我便去做。”
“说了一堆全是废话!我让你去死,拿你的命来换,你可愿意?”
“你有本事杀了我,我认,若道行不够,那便不行。我虽也关怀祝丫头,但不至于以命来换一个道听途说、不知是否存在的宝物,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可让你去做不违公道不违心的事,对我来说又有何乐趣?”
如鸳低声自语,皱眉思虑着,“先立下倒未尝不可,我也不会失去什么,不过顺道引路罢了,至于能否达成所愿得到眼泪,会付出怎样的代价,还得看你们造化。”
“什么。。。。。。”
“你当真会做到?”
“我的承诺一言九鼎,也许迟到,但绝不落空。”
“少与我提你那狗屁承诺!忘了当年你是怎样诓我来此?还一诺千金,这价钱黑到骨子里。”
吕长歌苦笑。
“随我来,先让你见识神女泪是何模样,是否真有此物,以免到时说我言而无信。”
洞口隐隐泛起的光墙忽然消散,如鸳转身走回洞中。
“我会不会像魔魂一样下场?”
“怕就免了,我多说又有何意义?”
吕长歌望了一眼倒地未醒的少男少女,将他们安置在能挡风雪的石岩下,随着如鸳一起前行。
洞内漆黑无比,虽然每隔几步亮起一缕幽蓝火焰,吕长歌道“这些陈年旧事,我已渐渐模糊,不过依稀记得,似乎也未对你夫君下死手。”
如鸳面不改色,淡然答道“不错,当年我赶到时,他已被你散尽修行,却用最后一丝气力自刎,因他穷尽一生修行,吃人连骨头都不吐,最后却落得这般下场,不愿再多等死亡一刻。我将他埋葬在故土,极北冰原。搬来此地隐居后,每过几年我还会去那里看一眼,昨日方才归来。”
路并没有太长,行了一阵便见光亮,拐过一道弯,眼前更豁然开朗。
然而一同袭来,却是无法忍受的寒冷,吕长歌先前从未觉得冷,只是与山下人在一起时随意抖抖,可这一回他当真颤栗起来。
以为是身旁仇家布好陷阱,转身一看,她却仿佛比自己还难受。
眼前是一处几丈高的石室,按说山洞中本该暖和不少,然而却正相反,此地完全被冰雪封印,没有一丝缝隙。地上冻住许多白骨,形貌各异不知其名,石室尽头一起被冰封的还有一颗似珍珠之物,不过很小,小到大约指尖。
“你眼前正盯着的,便是神女眼泪。”
如鸳道,“你可有办法净化执念,解开这冰封,取出它来?”
“昆仑诸派的道法我过目不忘,多少会一些,以神火宫的业火之术或许可以一试。”
“你慢慢试,死在这里也无妨,我先走了。”
如鸳浑身颤抖,吐着白烟率先出去。
吕长歌合上双眼,紧皱眉头,一番比画之后放在眼前,张口道出两个字——“阿嚏!”
如鸳才走出石室,还未转身,便听见传来一阵嚷嚷“要死了!冻死我了!”
吕长歌踏着碎步跑出来,背靠石壁搓起双手,如鸳瞪了他一眼,满目蔑视。
“太邪门了,究竟为何?”